很蹊蹺,程安那么怕死,怎么可能自己去撞墻。
戚修凜沉著臉,連早膳都未用,換上袍服便帶著侍衛(wèi)去了刑部大牢。
牢獄甬道潮濕透著血腥味。
兩側(cè)是常年關(guān)押的刑犯,瑟縮在角落,一盞壁燈閃爍,便看到站在牢門外的徐知序。
“戚同知,你來的正好,你府上的奴仆程安,死了?!?/p>
徐知序目光落在墻上,獄卒正拿著布巾擦拭干涸的血跡,地面還有用炭筆畫出來的線條。
戚修凜順勢看過去,隨后彎腰進了牢獄,冷嗤道,“不是自殺,是他殺,看血跡濺灑方向,是有人按著腦袋撞過去,一擊即斃?!?/p>
應當是個練家子,否則不會精準撞到死穴。
“戚同知也會司文斷案?”徐知序詫異望著他。
戚修凜環(huán)視四周,“算不上,只是按照常理,那血不該是這種軌跡?!?/p>
徐知序神情驟冷,仵作把記錄給他看時,他心里浮上個不確信的念頭。
程安是孟嬤嬤的兒子,即便認罪,也不至死,誰人如此枉顧律法,簡直膽大包天。
可案子又沒辦法繼續(xù)推進,只因一早,主事已上報程安是畏罪自殺,如今已經(jīng)結(jié)案封了卷宗。
沒有任何人受到波及,平靜的都未掀起半絲風波。
整個刑部從下到上,明知道程安是在徐知序手里受過刑訊,死了,礙于老尚書的面子,居然就這么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戚修凜輕笑,“徐侍郎,案子已結(jié),你還要繼續(xù)查嗎?”
查,可能會牽扯更多人。
徐知序幽幽開口,“下官定不會錯判一樁冤案?!?/p>
……
徐靈君這邊接到消息已是下晌時,她立即告訴了孟嬤嬤。
“嬤嬤,你把心揣在肚子里吧,人,已經(jīng)安全了,這是他親筆寫來的平安信,稍后便會有人將他送去老家躲避風頭?!?/p>
孟嬤嬤不敢置信的接過信件,打開,看了幾眼,也的確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筆跡。
甚至還在末尾找她討要銀子,讓她每月讓人往老家送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