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子不適,方才還犯了暈眩癥,現(xiàn)下連榻都下不來?!丙[兒說著便哭了起來。
承安侯板著臉,“好端端的,怎么會(huì)犯暈眩癥?”
戚修凜看了眼卿歡,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有話你盡管說,這里亦是你的家。”
徐知序瞧出盤盤似有為難。
“歡兒,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戚修凜皺眉,這個(gè)大舅子,倒是稱呼得熱絡(luò)。
卿歡卻眼眶泛著紅,糾結(jié)之后才道,“女兒本不該說,惹父親煩心,但此事重大,恐怕多耽擱幾日會(huì)影響侯府?!?/p>
“嫡母走時(shí)將府里的事務(wù)交托給了管事和賬房的孫先生,可如今兩位先生都出了事,父親想來從未踏入過竹翠院,也不知母親的臥房早已堆滿了田莊和府里的賬冊(cè)?!?/p>
承安侯一愣,“有這種事?”
管事一直說只是給了竹翠院幾本賬冊(cè),讓羅氏熟悉一下府里的情況,還有專門的女先生教羅氏如何看賬本。
“父親若是不信,可否移步竹翠院看看?”卿歡眼角染上淚痕,卻不敢去看戚修凜,她怕世子瞧出她在做戲。
但戚修凜卻起身,走到她身邊,“岳丈,便是看一眼也無(wú)妨?!?/p>
承安侯被他一聲岳丈叫得心頭一跳,“好。”
……
竹翠院內(nèi),羅氏面色蒼白,靠在軟枕上,手里還在翻看賬冊(cè)。
女先生神情不屑,坐在桌前喝著二姑娘送來的好茶,真是賤人有好命,居然叫她嫁給了世子爺。
“夫人看懂了嗎?我已教了你三遍,若還不懂,那便是夫人這腦袋與常人不同,理解不了?!比缃裎輧?nèi)沒有外人,女先生不需忌諱,也不怕羅氏去告狀。
畢竟,她與侯爺關(guān)系,也不算淺薄。
羅氏咳嗽幾聲,“我,確實(shí)不太明白,能否勞煩先生,再說一次。”
女先生的臉色瞬間難看,“你若不是笨若蠢豬,怎會(huì)不懂,還是夫人根本就不想學(xué),只想靠著年老色衰的身子取悅侯爺。”
她起身,上下打量羅氏,“倒看不出來,你跟你那個(gè)女兒一般,都擅蠱惑男人的心?!?/p>
砰的一聲巨響。
門被人踹開。
女先生猛地回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小腿便被人踹了一腳,她疼得臉色煞白,坐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讓你來教導(dǎo)夫人如何執(zhí)掌府里事務(wù),你就是這般教的!”承安侯氣得七竅生煙。
倒不是因?yàn)樗枇R羅氏,而是這話,被戚修凜給聽了去。
卿歡沖進(jìn)來,也才知這女先生如此惡毒,背里居然真的嘲諷她母親。
“我說過,會(huì)為娘做主,曹氏想讓娘在侯府站不起來,我就讓她回不來京都?!鼻錃g低聲道。
她擋在羅氏身前,冷冷看著女先生,“你膽子如此大,連侯府也不放在眼里,父親,她羞辱我母親便是覺得母親這個(gè)側(cè)夫人坐的名不正言不順,也是在抹黑父親,言外之意便是您說的話做不得數(shù)?!?/p>
承安侯哪里禁得住這般刺激,忍得額上青筋暴起。
徐知序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