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受到欺負(fù)的人是她,此刻被指責(zé)的也是她。
這一切,不是她自找的嗎?
“披風(fēng)不用還回來,直接丟了?!彼荛_她藏著萬千委屈的眸子,心里竟起了不忍,他往常面對敵人,削人腦袋砍人手臂何曾有過不忍。
居然會對一個滿是心機(jī)的小女娘有了這種心思。
戚修凜繃著臉,抿緊唇,再未看她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
徐卿歡抬手抹掉眼睛的淚水,哆哆嗦嗦拉緊了披風(fēng),四下看,幸好沒有外人,否則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往回走的時候迎面看到了青執(zhí)。
“荷香姐,你怎么了?”
青執(zhí)一眼認(rèn)出荷香身上的披風(fēng)是世子爺?shù)?,不由得大感詫異?/p>
“沒事,我回去擦洗一下就好,不要驚動了別人?!备锶硕嘌垭s,她身上還披著世子爺?shù)呐L(fēng),走哪都惹人注目,當(dāng)下不得不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整理衣裙,再將披風(fēng)疊好抱在懷里。
青執(zhí)面有疑慮的看著她,終究什么都沒問。
沒過多久,孟嬤嬤知曉此事,神魂俱顫,慌亂的跑到徐靈君面前,哀求她去救救程安。
“程安雖沒什么大出息,可萬萬不敢去調(diào)戲二姑娘,老奴之前叮囑過,他一直很老實,姑娘,老奴家中就這一個獨子了,他若是關(guān)到牢里,程家就完了。”
徐靈君卻惦記著程安給她去香粉鋪子送過信,若在牢里受不住刑訊,把不該說的吐出來……
她豁然起身,去了耳房用力的推開門。
秋蘭神色慌亂,姑娘回來后,就仔細(xì)的打理一件披風(fēng),若是被大姑娘看到,豈不又要訓(xùn)斥姑娘。
“賤婢,滾開!”孟嬤嬤上前用力搡開秋蘭。
“夫人不要遷怒姑娘,姑娘是無辜的,是那程安想要欺負(fù)我家姑娘?!鼻锾m抱著孟嬤嬤的腿,卻不防被孟嬤嬤一腳踩在了腳骨上,疼的她眼淚打轉(zhuǎn)。
徐卿歡明白此時該示弱,可她見不得秋蘭受辱,居然從桌上的盒子里捏了根針,直接扎在了孟嬤嬤的手臂麻穴上。
孟嬤嬤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叫道,“大姑娘,為老奴做主啊?!?/p>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嫡姐,您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今日這件事,跟秋蘭沒有干系,您要打罰沖著我來就好?!?/p>
徐卿歡扶著秋蘭,自己卻跪在了嫡姐面前,淚先濕了眼睫,做足了低姿態(tài)。
徐靈君最見不得她這種神態(tài),連哭都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恨不得剜了她那雙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