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為免于口舌,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從角落猛地沖出個小小的身影,撞在她身上,她身形一歪朝后仰倒。
清淡的草木幽香拂過耳際,年輕郎君攙了她一把,隨后快速地放開了手。
“徐側(cè)夫人,當(dāng)心腳下。”溫時玉聲音溫潤,已站在了幾步之外,與她保持距離。
仿佛方才疾沖而出的,并不是他。
秋蘭懵了下,等反應(yīng)過來,氣急,“夫人,那是個偷兒,偷了您腰上的荷包,還偷了我手里的錢袋子?!?/p>
說完,秋蘭就炮仗似的直接沖了出去。
瓶兒不敢走,扶著側(cè)夫人,“奴婢先送您去車上?!?/p>
沈氏還懷著身子,自然不能逗留,卿歡匆匆與溫時玉道了謝,便與沈氏一起回了馬車。
溫時玉捏緊指尖,短短的一觸即離,掌心似乎留著她衣裙間的清香。
遠處,有人策馬而來,都督府的人在前開道,路邊的行人紛紛避讓,便看到那騎坐在駿馬上的郎君,冷雋威嚴,眸光似利劍,俊挺的臉上幽沉似水。
戚修凜的馬匹停在了車邊。
瓶兒喚了聲,“世子?!?/p>
馬車內(nèi)的卿歡聽到了,心頭一頓,掀開了簾子,朝著他盈盈看過去,“夫君?你怎么來了?我正要送嫂嫂回去?!?/p>
男人冷冽的目光越過行人,看到鋪面門口的那道清霽身影,不由,又是一沉。
“嗯,今日下差早,便來接你?!?/p>
沈氏笑著,主動去了另一輛馬車,將這兒讓給了兩人,畢竟是女娘的馬車,空間比不得郎君。
戚修凜剛進入,幾乎占據(jù)了大半,顯得,卿歡都有些束手束腳。
她那手邊是方才在鋪子里買的枕頭和蓋巾,落入了戚修凜的視線。
“你……怎會忽然想起來買這個?”聲音,有些暗啞。
卿歡一愣,“看著花色好,面料柔軟,便買了,夫君有什么不妥嗎?”
話畢她低頭去看,枕頭是并蒂花,夫妻之間用了正好,至于蓋巾……
她心口嗤嗤跳了起來,連著臉頰耳垂都燒得通紅,想要將那蓋巾藏起來,卻被一只大手捉了去。
“原來盤盤,這么想早日為為夫生兒育女?”不枉他,這一整日都在念著她。
那蓋巾上,一方繡著百子千孫的花樣子,一方繡著石榴,皆寓意著子嗣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