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微笑,將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子套在了她腕間。
“這珠子,我盤了大半輩子,你拿著吧,我是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但希望你們小輩能守望相助,你也別怪你婆母,她年輕的時候也吃過子嗣的苦,所以在子嗣上就格外的執(zhí)著?!?/p>
卿歡心頭一頓,沒有多問,畢竟,那是長輩的事。
最后,太夫人定了個小楷,卿歡便回了棲云院,準備提前為年后,祖母的壽宴準備。
院前,傳來混亂的聲響,接著,隱約有哭聲傳來。
“怎么回事?”卿歡放下了狼毫,“秋蘭,你去看看。”
秋蘭應(yīng)了聲,麻溜地跑出去,沒多大會,又回來,只是欲言又止,神情惶惶。
卿歡心中升起不安,不由得急切問道,“說話,到底怎么了?”
外面依舊吵鬧,似乎有人朝這邊走,是前院的康嬤嬤……
“側(cè)夫人,您不要擔(dān)心,想必這消息也不屬實,都是假的?!?/p>
秋蘭說完,康嬤嬤疾步過來,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北境傳來了戰(zhàn)報,側(cè)夫人快些去慈念堂,老夫人身子不適,暈了過去,漪瀾院的大夫人也已經(jīng)過去了。”康嬤嬤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一時間,整個國公府似乎陷入了一種綿長的窒息中。
卿歡呼吸發(fā)緊,勉強打起精神去了慈念堂,見著嫡姐失魂落魄的神色,邊上的蘇綺瑩亦是雙目通紅,淚流不止。
那兵部來的人,嘆了口氣,“夫人節(jié)哀,如今北境正在搜尋世子的尸身,待尋到便會以棺槨運送回京都,世子大義,與老將軍一般都是不畏生死的大英雄。”
聞言,徐靈君跌坐在椅子上,絕望不已,她嫁進國公府,守了五年的寡,丈夫剛回來不到一年,又戰(zhàn)死沙場。
她圖什么?自己這命怎么這般多舛。
卿歡怔怔看著那官員,喉嚨發(fā)緊,“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夫人節(jié)哀?!惫賳T說罷,嘆息著離開。
卿歡從未想過,世子會死在北境,他走之前,還答應(yīng)自己,會好好地回來,到那時還要一同守歲過年。
一時又想起那個被血染紅的夢境,戚修凜滿身是血,跪在地上。
她踉蹌著出了國公府,讓小廝備車,便要去尋趙小郡王,仔細地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