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離開的戚修凜斂了心神,當著諸位大臣和帝后的面,他不可能拒絕。
而坐在他身側的趙明熠拿手肘搗了他一下。
“沒事,我去?!壁w明熠起身,朝著帝后拱手,“陛下,皇后娘娘,只是舞劍那沒什么看頭,臣近來新學了一種擊鼓的劍術,頗為有趣兒,特請為諸位演繹,博大家一個彩頭?!?/p>
他行為灑脫,又受太妃疼寵,昌惠帝想了想,便點頭。
四皇子眸光一閃,嘴角勾出淺淡的笑意,終究并未說什么。
“你跟那徐二當真是一刻都分不開啊,這才來了多大會兒就急著要走,不過今兒我?guī)土四悖仡^你跟徐二說,讓她上回給文薔做的糕點,再給我也做一份唄?!?/p>
戚修凜抿唇,“我給你做。”
“那哪成啊,你手硬得跟石頭樣,糕點沒做出來,庖廚都要被你給砸了?!壁w明熠將他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隨即起身,呵呵笑著去換了勁裝。
戚修凜便趁此機會,稱是舊傷復發(fā),再做出復發(fā)的假象,還真就讓昌惠帝放了他離開。
出宮的步伐,邁得又急又快,有種歸心似箭之感。
但剛出了皇城大門,鐵衣似早就等在城門外,身上凍得都快僵硬了。
“爺,查到早前老將軍身邊的文書宋文清,如今在西山大營做個小小的書辦,前些日子曾離開過西山大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回去之后就忽然買房置地,還給家中的傻兒子娶了個新婦?!?/p>
戚修凜腳步一頓,思索片刻,最終沒有往國公府的方向走。
而是牽了馬匹,便要朝城外去。
“爺,不急于一時,今晚是除夕夜,你跟側夫人還要一起守歲呢,待明日天亮去也不遲?!?/p>
許多事都是拖著拖著便無疾而終,未免夜長夢多。
去西山大營,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個時辰,還能趕得及回府與親人守歲。
……
戚修凜走后,宴席上,趙明熠換了勁裝出來,手持寶劍,不過寶劍未開刃。
殿內君臣同樂,那席間的溫時玉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目光淡然,似乎周遭的喧鬧與他沒有半分干系。
直到,一名內監(jiān)趁人不注意,與他遞了張紙條。
溫時玉打開紙條,寡淡的眸子倏地凝肅,寬大的袖袍掃落了桌案上的酒盅。
近處的大臣看過來,連昌惠帝也面露詫異。
“臣,酒后無狀,還望陛下允臣先去更衣。”他撩袍起身,面色有幾分著急,眼底微微發(fā)紅。
仿佛真的醉了一般。
昌惠帝幽深的目光掃過他,隨即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