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云澈和賀謹言的妹妹,賀慎行。
賀慎行跟在云澈身后,一進來就看見了賀謹言兩人,她在云澈耳邊說了什么,惹得他頻頻搖頭。
沈凌意想過去聽聽,但礙于不能離開賀謹言附近,只能伸長了脖子去看。
她這個小姑子性格一向冷淡,但心腸極好,算是為數(shù)不多對她好的人。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想法,賀謹言剛好轉(zhuǎn)過頭去,也看到了賀慎行和云澈。
“小師叔怎么也有空來拍賣會?!辟R謹言拉著沈星月過去打招呼。
“小師叔好久不見。”沈星月飛快地看了一眼云澈,接著看向賀慎行,“這是慎行吧,都這么大了,三年不見長成小美人了?!?/p>
賀慎行今年剛滿十八,繼承了賀家一貫出眾的美貌,縱然只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裙,仍吸引了不少目光看過來。
“哥?!逼ばθ獠恍Φ爻读艘幌伦旖?,賀慎行替云澈回答道:“小師叔看上了一塊石頭?!?/p>
賀謹言了然地點點頭,“那小師叔一定能得償所愿?!?/p>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昨夜的事,他想張口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現(xiàn)在人多嘴雜,他只好緘默下來,以后尋機再問。
云澈微微頷首,目光清冷地落在沈星月身上,不知為何,沈星月突然有種自己被看透的無所遁形的恐慌感,她下意識裹緊了披肩,揚起一個甜美的微笑。
好在云澈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他和賀慎行沒有再寒暄,徑直去了最前排的雅座。
沈凌意注意到了沈星月的神情變化,感覺到了她的那一抹心虛,不由有些好奇,她在心虛什么?和小師叔有關(guān)嗎?
兩人一走,沈星月頓時放松下來,開始找話說,“慎行這幾年經(jīng)常待在小師叔身邊嗎?我看她那樣子,活脫脫像個女道士?!?/p>
“她和小師叔一向投緣,跟在他身邊學習也挺好的?!辟R謹言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仍追隨著云澈。
“有什么好的?我就不明白你們賀家為什么非要供著那兩個道士?!鄙蛐窃锣狡鹆俗?,“他們會不會說我們八字不合,然后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啊?!?/p>
賀謹言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怎么會,我請示過師傅,他們不會干涉的?!?/p>
“而且,師傅和小師叔博覽群書,各行各業(yè)都有所涉及,尤其是玄門,在他們身邊能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據(jù)說當年是爺爺有恩于師傅,才能把他們請回來留在賀家,以后進了賀家,這樣的話可不能再說了。”賀謹言鄭重地告誡她。
“好啦,我知道了。”沈星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正說著,今日的拍賣正式開始了。
賀謹言打開宣傳手冊,第一件拍品是一只戒指,滿鉆鑲嵌的鴿子蛋藍寶石,美得奪人心魄,甚至還有幾分眼熟。
“這個戒指怎么樣,你喜歡嗎?”賀謹言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只歸咎于可能是在什么展上見過。
而沈凌意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她緩緩抬起手,看著自己空蕩蕩的無名指,那是她的婚戒??!是她死的時候戴在手上的戒指!
賀謹言竟然不記得了!真是令人發(fā)笑!恐怕再過幾年,連她是誰他也會忘個一干二凈!
她垂下頭向賀謹言的指間看去,那里空無一物,也是,結(jié)婚三年,他就不曾戴過婚戒。
“我喜歡粉色?!鄙蛐窃滦χ鴵u了搖頭,眼里一片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