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
一個平日里就有些油滑的女戰(zhàn)士,哭喪著臉:“首領,不是我們怕死,是真的守不住啊!不如……”
“噗!”
一道寒光閃過。
那女戰(zhàn)士的話驟然哽住,眼底是未散的驚恐,胸膛的血卻已先一步替她沉默,而后,倒下。
祝融焱挽刀,血珠點點,冷聲喝道:“誰還有異議?”
再無人聲。
“我們能贏!”祝融焱又舉起長刀,指向遠方,“不要怕!怕,就是死路一條!拿起你們的武器,為了紅薯,為了活下去,跟畜生們拼了!”
祝融焱行雷霆,秦昊定中樞,烈火部落如老舊兵車,在傾軋聲中艱難運轉(zhuǎn)。
阿力帶著一群青壯,沉默高效地挖掘陷阱,制作木樁,她的沉穩(wěn)也感染了不少人。
其余族人,砍柴的砍柴,搬石頭的搬石頭,各自忙碌起來。
兩天彈指即過,日頭偏西時。
一個負責在外圍警戒的斥候,連滾帶爬地沖進部落:“首領!獸……獸潮!來了!黑壓壓一片!比……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還有……還有好多黑風豹和鐵甲犀!”
部落里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黑風豹,迅捷致命。
鐵甲犀,尋常刀矛難傷。
祝融焱的心也沉了下去,但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悍勇無畏的模樣。
殘陽色近乎血,烈火部落也染了這層悲壯的紅。
寨墻外,塵埃漫卷,野獸的嘶吼聲浪不絕,漸行漸近。
遙望天際,那片幽綠與赤紅交織的光點,越來越密。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秦昊立于石堆上,手中那塊磨尖了棱角的石頭,是他此刻唯一的兵器。
他調(diào)勻呼吸,強作安穩(wěn)之狀。
祝融焱提刀,縱身躍上石堆,與他并立。
周遭氣息混雜,獸之腥,土之澀,并一縷似有若無的曼陀羅花香。
她望向這男子,素來清瘦卻總能力挽狂瀾。
“秦昊,這一關,我們……過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