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新功的霞姐自此閉門苦修,像是化悲憤為動力,比溫羽凡更添幾分癡魔,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幾乎足不出戶。
待溫羽凡在《登云訣》上修出“踏云登仙”的氣象時,她也終于撞開了內(nèi)勁一重的關(guān)卡。
至于李玲瓏,她本就有「天策神功」護(hù)體,在內(nèi)功修行上倒不必太過憂心。
唯有家傳的「蛟龍劍法」稍顯遜色。
溫羽凡除了傳她「柔云十三式」之外,此前還抽空將「蛟龍劍法」悉心改良,融入「柔云十三式」的劍意精髓……可惜時間倉促,只來得及重鑄三式,故名“云蛟三殺”。
第一式“倒卷云瀾”取蛟龍入海之勢,劍勢未出便先壓得空氣嗡嗡作響;
第二式“碎玉穿云”如靈蛇吐信,劍尖顫動時能在月光下裂出三道殘影;
第三式“翻江攪雪”最是妙絕,揮劍時竟能卷動地面落葉化作青色劍刃,端的是“草木皆兵”的意境。
李玲瓏得了新劍招后自然是勤修不輟,每日早晚便都在戴府竹林里揮劍。
竹葉沾著晨露掠過她肩頭,青鋒過處,竟能將飄落的雨絲劈成兩半。
隨著“云蛟三殺”日漸純熟,那不是單純的實力提升,而是真正將劍招融入了骨血,如臂使指。
金滿倉依舊醉生夢死,但其修為境界卻如乘長風(fēng)破巨浪。
雖不敢夸口一日破一境,短短幾天時間竟又竄升至武徒三階,進(jìn)階之速比當(dāng)初開了“掛”的溫羽凡更勝一籌。
而這一切,自然都是因為戴宏昌給他供給的女人從不匱乏,一日一個也好,一日數(shù)個也罷,都隨他心意。
在乾坤功全速運轉(zhuǎn)之下,他的修為便以這般近乎暴烈的姿態(tài)瘋長,如同荒田里撒了野火,燒得噼里啪啦作響。
若是在深夜窺視他房里的景象,便可以看見:鎏金屏風(fēng)映著暖黃燈光,七八個女子橫陳在房間各處,雕花大床上,真皮沙發(fā)上,實木地板之上……
她們的身軀隨著他掌心拂過輕顫,發(fā)出細(xì)碎的響。
而他裸露的肌膚下,暗金色的微光如活物般游走,厚厚的脂肪也掩蓋不住血管之中的暗流,每吞噬一分陰陽之氣,便讓血管之中的暗金色更盛一分。
那是與溫羽凡截然不同的修行之道,沾滿脂粉氣,卻又透著幾分邪異。
他這般修行,以“魔修”“邪修”來形容亦不為過。
金滿倉的面目隨著功法運轉(zhuǎn)愈發(fā)猙獰扭曲,眼底常浮著血絲,唇角也因內(nèi)力反噬生出青黑紋路。
可他全不在意。
他出身微末、年逾四十的前半生,本就是攤開的殘棋:妻離子散、一事無成,連街頭混混都能踩在他頭上吐口唾沫。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命運的稻草,哪怕這稻草是浸了血的魔藤,他也要死死攥住。
“只要能變強(qiáng)?!彼χ~鏡里的自己呢喃,指尖摳進(jìn)掌心的傷疤,“只要能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磕頭求饒,成魔又如何?下地獄又如何?”
雕花床頭堆著空了的參湯碗,碗底凝著暗紅藥渣,混著胭脂水粉的甜膩氣息。
他伸手扯過新送來的女子,乾坤功暗芒在血管中亮起時,忽然想起前妻臨走前罵他“廢物”的嘴臉。
他將乾坤功催得更烈,耳畔頓時傳來女子銷魂的哀鳴。
他笑了,現(xiàn)在的他,終于是連鬼都要怕三分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