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guī)Х蚓齺砜茨?/p>
王氏在家里絕食三日曹武都不肯松口去侯府,王氏拿他也沒有辦法。
爹,我?guī)Х蚓齺砜茨?/p>
這話雖由曹文轉(zhuǎn)述,王氏卻能想象到春喜說這話時會是怎樣的表情,她像是被人踩到尾巴,崩潰大喊:“曹春喜她懂什么,你爹是有擔當有責任心,要不然也不會幫人擋刀成了短命鬼,害我早早守寡,一個人拉扯你們?nèi)齻€,我才不要你像那個短命鬼一樣!”
王氏突然的癲狂有些嚇到曹文,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阿爹是為了救人才丟掉性命的。
相比之下,只敢在心里怨恨阿姐的他,確實懦弱至極,不配做阿爹的兒子。
這般想著,曹文再度開口:“娘,你回去吧,我在這里挺好的,等日后我出來了,就找份活計賺錢孝敬你?!?/p>
說完這番話,不管王氏如何再勸,曹文都不再開口了。
回到家,王氏越發(fā)的失魂落魄,后半夜開始下雨,溫度一下子下降不少,第二日錢氏發(fā)現(xiàn)王氏一直沒起床,推門進去才發(fā)現(xiàn)王氏發(fā)起了高熱,正一聲一聲喊著公爹的名字。
錢氏連忙去請了大夫,一帖藥熬下去,王氏才醒轉(zhuǎn)過來。
“娘,你沒事吧?”
錢氏滿臉擔憂,王氏的表情有些木訥,她盯著屋頂看了許久才開口:“你去買點兒香燭紙錢,等天晴了,我去看看你爹。”
錢氏應下,下午就把東西都買回來。
兩日后,天氣放晴。
王氏拒絕錢氏陪同,提著東西出城去了墓地。
她怨恨老曹丟下她一個人,這些年都是讓曹武來掃的墓,自己倒是很少來,本還擔心要花些時間才能找到墓地,卻不想隔著老遠就看到了春喜和沈清淵。
沈清淵之前在侯府就不張揚,如今升了官也沒講什么排場,自己一個人陪著春喜來的。
他也不擺架子,親自把墓邊的雜草拔光,而后擺上供品,點燃香燭開始燒紙。
做完這一切,他一掀衣擺,和春喜一起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而后也沒有急著起來,陪著春喜跪在那里低聲與老曹說話。
王氏原本是想要沖上前找春喜理論的,看到這一幕,雙腿像是千斤重,一時竟邁不開腿。
春喜出嫁那日,只給她敬了茶,都沒讓沈清淵給她磕頭。
她一直覺得春喜在衛(wèi)家把心養(yǎng)野了,連孝順二字都不知道該怎么寫,可這會兒看著兩人跪在老曹的面前,她才驚覺不是這樣的。
春喜不知道孝順,只是不愿意孝順她罷了。
春喜對王氏的到來毫無察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清淵身上。
之前她雖然每年都會跟大哥和曹文一起來給爹掃墓,但隨著在衛(wèi)家待的時間變長,她漸漸發(fā)覺自己和這個家早就格格不入,即便至親就在身邊,她也覺得自己很孤獨。
今天跟沈清淵一起來,那種孤獨感終于消失不見
磕完三個頭,春喜默默在心里開口:爹,女兒帶夫君來看您了,他叫沈清淵,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對女兒也很好,女兒以后受了委屈可以直接找他撐腰,不用再求爹顯靈,爹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