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和莫氏瞪大眼睛,既震驚又害怕。
她們設想過春喜的種種反應,獨獨沒想到沈清淵會這樣不留情面地把她們的臉皮狠狠撕下!
這個逆子不是向來沉默寡言嗎,怎么今天突然跟市井潑婦一樣鬧起來了?
罵自己的祖母是老不死的,還把繼母爬床這種事宣揚出來,他是瘋了嗎?
吳氏和莫氏被沈清淵震住,一時都不敢應聲,春喜怕吳氏被氣出什么好歹來,連忙解釋:“祖母、母親,你們別生氣,大人他不是故意的,今天他被衛(wèi)大人灌了不少酒,喝醉了?!?/p>
喝醉了?
被春喜提醒,吳氏和莫氏才注意到沈清淵身上有很濃郁的酒氣。
那今天就不是立規(guī)矩的好時機了。
不過以后的日子還長,不著急,慢慢來。
吳氏打定主意,嘴上卻還是忍不住訓斥春喜:“你不是跟著一起去的嗎,不知道勸著些讓他少喝點兒嗎,喝成這樣回家來撒酒瘋像什么話?”
吳氏說著下意識地又抓了把瓜子想壓壓驚,然而剛把瓜子抓在手里,裝瓜子的盤子就被沈清淵搶過去狠狠砸在地上。
“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跟我夫人這樣說話?我都舍不得兇她,你算老幾?”
盤子是用黃花梨木做的,摔在地上本來沒爛,卻被沈清淵一腳踩碎,木屑翻飛間,吳氏皺紋橫生的眉心克制不住猛跳了兩下。
這一腳要是落在她身上,她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住。
吳氏頓時不敢再多話了,莫氏更是默默后退了兩步,生怕被殃及。
過去二十多年,沈清淵別說喝醉,連失態(tài)都不曾有過,誰能想到他發(fā)起酒瘋會這么可怕?
春喜也覺得不能讓沈清淵再這么鬧下去了。
他耍酒瘋罵吳氏和莫氏幾句可以,但要是把人打傷了,那就得背上不肖子孫的罪名。
“大人,沒事了,我們先回問心院去吧,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p>
春喜說著抓住沈清淵的胳膊,看到她眼底的擔憂,沈清淵放軟了語氣:“別怕,我不兇你?!?/p>
春喜剛想說自己不怕,沈清淵扭過頭,兇神惡煞地瞪著吳氏:“跟我夫人道歉!”
“……”
她這還沒來得及立威呢,先低頭認了錯,以后還怎么壓住這個小蹄子?
吳氏不想低頭,她皺著眉頭辯解:“我是在教她怎么做個好妻子,沒有兇她,我……”
話沒說完就被沈清淵不客氣地打斷:“你就不是個好東西,有什么資格教她?”
吳氏:“……”
她兒子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