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她骨子里還是那么地乖,“看來你還得適應(yīng)一下?!?/p>
且惠眼眶泛著微紅,疑惑地問:“要適應(yīng)什么?”
他沒回頭,“適應(yīng)毫無負(fù)罪感地支使男朋友這件事?!?/p>
男朋友。這三個字魔力好大。
讓且惠一下子全身酥麻,腳底心泛軟。
她分明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卻仿佛一腳踏空般的心虛。
沈宗良端來一杯溫水,且惠就著他的手喝起來。
她喝水的時候動作很輕,小口小口的,像沒滿月的小貓吐舌頭。
且惠喝完,又習(xí)慣性地想說謝謝,見沈宗良挑了下眉,咽了下去。
她還是擔(dān)心他的傷,“你這里有藥酒嗎?我給你揉揉吧。”
這架茶幾的邊緣看起來實在硬,沈宗良被那么大的外力撞上去,應(yīng)該傷得不輕。
沈宗良的目光停在她臉上,“藥酒倒是有,不過,你會嗎?”
且惠想試試,“小時候我扭傷了腳,爸爸給我擦過,手法我記得一點兒?!?/p>
她說話聲音很低,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怎么回事?她好像還更容易害羞了,沒一點鬼用。
沈宗良指了下窗邊,“藥酒在那邊,我先去洗個澡。”
“???”且惠猛然抬頭,眼中溢出柔光點點,“還還要洗澡?”
“你不知道擦完藥酒后不能洗澡?”
他問話的表情里透著一絲驚訝,顯然是裝的。
且惠輕輕喔了一聲,“好像也對,那、那你去洗吧。”
她靜靜坐了會兒,想起那個白釉盤還被晾著,于是站起來去放好。
她小心捧牢了,低頭仔細(xì)看著腳下的路,一步都不敢亂走。
到了小葉紫檀架前,舉起來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藕谩?/p>
她哈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邊緣,“今晚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