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fā)前,沈宗良為她關上車門,吩咐說:“方伯,送鐘小姐到酒店,路上慢點?!?/p>
方樸戴好白手套,點點頭,“好的?!?/p>
且惠隔著車窗同他揮手,用唇形說了聲bye-bye
沈宗良淡淡點頭,“去吧。”
且惠怏怏回頭。沒有擁抱,也沒有吻別,什么都沒有。
好歹她也要走個三四天的呀,沈宗良怎么這樣。
她頭一次感到,深沉內斂這樣的特質顯影在男人身上,竟也能成貶義詞。
還沒出大院,馮幼圓的電話就來了,她抱怨說莊新華沒等她,家里司機又去了接她爸。
且惠感到奇怪,“莊新華把你都給扔下了?那他一個人干什么去啦?”
“誰知道呢!最近和謙明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馮幼圓舉著手機站在馬路上,“你出發(fā)了嗎且惠?我現(xiàn)在去高鐵站找你還來不來得及?”
且惠說:“我沒坐高鐵,你把你的位置發(fā)我,我過去接你吧?!?/p>
“還開車去?。俊庇讏A覺得有點不大對,“你一個人嗎?”
她看了眼前面的方伯,“嗯,我坐了車,路上說吧?!?/p>
方伯在后視鏡里打量了且惠一眼。
這個年輕姑娘很耐看,就是四肢太纖細了點兒,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
明明也沒有皺眉,但就是覺得她身上縈繞著淡淡的愁緒。
看老二對她的態(tài)度,想必以后還有的是機會見面了,方伯也不敢怠慢。
他自我介紹說:“我姓方,是給沈先生開車的,鐘小姐是吧?”
且惠忙坐端正了,“方伯您好,就叫我且惠好了,家里人都這么叫。”
方樸點頭,這姑娘倒是個好相處的,說話也和氣。
她報了一個地址,“方伯,先去接我一個朋友?!?/p>
方樸轉了個彎上高架,“好的?!?/p>
“謝謝?!?/p>
“不用客氣?!?/p>
藍湛湛的天里,馮幼圓看著那輛金頂邁巴赫朝她開過來。
再一看車牌,是沈總日常坐的沒錯,何況開車的還是方樸。
她坐上去,笑著和方樸打招呼,“方伯您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