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句爺爺,然后蹲下來,“今天又是什么呀?”
金爺爺說:“是我自己種的葛根,小小姐喜歡的話,拿袋子裝一點吧?!?/p>
且惠想了想,問:“是不是可以做成粉沖水喝的那個?”
“對對對,很養(yǎng)胃的,你爺爺在云南的時候,他每天都喝。”
“我喜歡,你全賣給我好不好?多少錢一斤呢?!?/p>
金爺爺怎么都不肯收她的,抖著布滿細紋的手去扯袋子。
且惠拿出手機,掃了一千塊給他,提起竹筐,“連這個也給我吧。”
他在身后大喊:“不要這么多錢,小小姐,你回來!”
等到他的老伴過來,問出了什么事。
金老爺子把手機亮給她看,“咱們挖的葛根,小小姐掃給我一千,那么幾根東西哪里值了?”
他老伴看著那抹纖瘦的身影小跑著消失在拐角處。
她嘆了口氣,“哎,她們鐘家人都心眼好,老秘書長也是,就是好人不長命,可憐了小小姐。”
且惠跑了一段路,確定金爺爺不會追上來后,扶著胸口,手撐在墻上歇了一會兒。
這時候,徐懋朝從街邊騎車過來,看見個嬌喘微微的女孩子,站在路邊休息。叮鈴一聲,他摁了摁鈴鐺,“心臟病犯了???鄰里鄰居的,要不我送你去醫(yī)院?”
且惠放下手,回頭瞪了他一眼,“知道為什么你說話沒人愛聽嗎?”
“是嗎?!”徐懋朝故作吃驚的樣子,“我以為大家都挺愛聽我講話的呢。”
天長日久地處下來,徐懋朝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愛逗她說話了。
且惠愈是冷淡,他越要找點話題跟她搭腔,哪怕是惹她生氣。
當然了,得是小叔叔不在的時候。
且惠不想理他,挽著竹筐繼續(xù)往前走。
徐懋朝扯了扯嘴角,騎著車追上她,“這么重的東西,你能提得起嗎?要不要幫你?!?/p>
胳膊確實有點酸了,她換了只手提著,說:“不用?!?/p>
“拿來吧?!毙祉苯由焓秩專凹毷旨毮_的,你還逞上強了?!?/p>
這么用力一弄,且惠手腕上被他刮出一道紅痕。
她嘶了一聲,徐懋朝伸長脖子去看,“沒事兒吧您?”
他看著她瑩白如紙的膚色,上面一道痕跡,像雪地里墜落的一枝紅梅。
徐懋朝心想,就怕這個病秧子弱不禁風,他都沒敢使勁,結果還是弄傷她了,這怎么搞的,小叔叔那么精壯一個人,她能受得了?想到這里,他不自然地咳嗽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