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英一愣,吶吶地道:“怎么難堪了?我是你娘,幫你教育一下部下怎么了?”
梁遠河快被氣得吐血。
在家里他可從來沒說過他職位有多高,都是他老娘一廂情愿自己想的,因為想到老娘也不可能來部隊,他便沒有及時糾正。
但這能怪他嗎?
要是他糾正了,老娘在村里不就沒面子了嗎?
“我給你煮點面吃,”梁遠河冷聲道,“明天一早你就趕緊回去吧?!?/p>
“好不容易來一次,多少也要待兩天。”張秀英道,“明天你帶我去天安門看看,最好讓你們部隊的車送我們去?!?/p>
梁遠河臉都黑了:“部隊的車哪里是隨便用的?”
“那沈薇回去怎么能有車?”張秀英不服氣地道,“他男人還啥官都沒有,就能用上車,你馬上就是營長了,怎么連他都不如?”
梁遠河心道人家的爺爺是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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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疽
就算退休了,部隊也會安排專門的警衛(wèi)員,配專車,只是人家平時不要而已。
但說起沈薇,他心里又不高興了,問:“你到底來干什么?是不是沈薇讓你來的?”
說起正事,張秀英便道:“家里沒錢了,你爸的藥已經斷了好幾天。本來我想找沈薇借點,讓她回來了找你要,但她不肯借給我,我就自己來了?!?/p>
一說到錢,梁遠河眉頭一皺:“上次我走的時候家里不是還有三十塊嗎?這么快就用完了?”
“你……”張秀英有點心虛地道,“你爸用的藥貴?!?/p>
梁遠河冷笑一聲,老頭子的身體他知道,一個月吃多少藥他也清楚,三十塊足夠用三四個月了。
結果這才一個月不到,就沒了?
“你是不是又買酒給他喝了?”梁遠河問。
“沒有?!睆埿阌⑾肓讼耄值?,“其實只買了一點……”
“你們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梁遠河頓時暴躁起來,“照你們這么大手大腳地花錢,我掙再多工資都不夠!”
張秀英有苦說不出。
她以為兒子馬上就要當營長了,一個月工資能拿一百多塊,過年肯定也會給家里拿錢,她之前就買了些布做了兩件新衣服,老頭子要喝酒吃肉她也沒攔著。
結果沒想來到了這里,反而被親兒子一頓數(sh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