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他。”李桂枝道,“但我聽別人說以前好像是機械廠的,后來在廠里犯了事被辭退了。要不我去找個熟人打聽一下?”
“打聽他干什么呢?!蹦棠痰?,“他賣他的,咱們賣咱們得,難道還怕了他不成?只要咱們的東西好,大伙兒遲早還得回頭?!?/p>
雖然奶奶說的也有道理,但沈薇總感覺這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機械廠的員工,辭退后別的什么都不做,偏偏來搶醬香餅的生意,怎么想都有點蹊蹺。
于是她決定,明天跟著李桂枝一起出攤,她要親自會會這個人。
當天晚上,沈薇一個人來到面包坊,用空間的工具和材料,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做了一千個縉云燒餅,一千五百個軍屯鍋盔,幾乎把她之前存的肉都用完了。
要打價格戰(zhàn)?奉陪!
兩千個餅可不少,三輪車上還要放個小爐子,好在也不需要一次性全部拉出去。
三個人一起動手,把兩種餅各裝了三百個,然后來到了菜市場門口。
以前靠近市場門口的地方,是李桂枝特定的擺攤位置,不過今天她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輛三輪車給占了,正是那個賣醬香餅的。
“薇姐,這個人我真認識?!敝苋?,“他叫羅元才,在機械廠是出了名的不服管,經(jīng)常跟車間的組長鬧脾氣,前兩年還跟工友打架了?!?/p>
“他家還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嗎?”沈薇問。
“這個倒是不清楚,”周泉水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打聽?!?/p>
周泉水走后,沈薇推著三輪車來到羅元才旁邊停下。
羅元才看起來四十多歲,個頭很高,人也長得很壯,十根指頭很粗糙,還布滿了細密的裂紋,一看就是經(jīng)常跟機油打交道的。
眼神看起來有點呆滯,見她和李桂枝來了,也絲毫不掩飾眼里的敵意。沈薇的三輪車停得稍微近了點,他就很不滿意地嚷嚷道:“挨這么近干什么?停過去點,別礙著我了!”
沈薇算是看出來了,就這個人,干粗活重活或許是一把好手。
但要說做飯烙餅,估計能做熟就很不錯了。
而他的醬香餅看著有模有樣,醬汁看著也不錯,香味很濃很足,絕對不會是他自己做的。
最重要的是,他三輪車上裝餅的筐子摞得老高,至少也有千把張。
這么多的餅,又這么早出攤,他身后肯定還有別人。
要么是他自己家里的人,要么是某些不懷好意,想故意抵垮醬香餅生意的人。
沈薇偏向是后者。
因為若是一家人的生意,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和氣生財,而不是一上來就這么橫,他們家也不會讓脾氣不好的人出來擺攤。
心里有了數(shù),她便把三輪車往旁邊挪了一點。
羅元才見她和李桂枝來了,而且還是兩個三輪車,以為她們今天做了很多醬香餅,要跟他對著賣了,便搶先大聲吆喝起來:“買醬香餅咯,今天只要兩毛一斤了!”
沈薇抽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