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眼眶又濕潤了,如果她沒有做家庭主婦,而是出去工作,她會有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沒有如果,她是個愚蠢的戀愛腦,浪費了過去很長的時間,只為守著自己的愛情。
可是她沒有守出什么結(jié)果,現(xiàn)在,她只有裴斯年一個朋友,江時羿還勒令她不準(zhǔn)和裴斯年來往。
她嘶啞地道:“學(xué)長,我好難受啊……我想喝酒?!?/p>
裴斯年沒再問原因,只說:“你在哪里?我去找你?!?/p>
顧煙報了酒吧的地址。
裴斯年來得很快,和她是前后腳進(jìn)的酒吧。
她坐在吧臺剛剛喝到第二杯,他就過來了。
顧煙今晚不想說話,她沒有傾訴的欲望,因為在她看來,因為江時羿而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這不是什么光彩的,可以和人隨便說的事,所以她只是一杯又一杯喝酒。
裴斯年就陪著她,直到她喝醉,喝得吐了,吐完又哭了。
他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酒吧在凌晨時打烊,他無計可施,看著癱軟在沙發(fā)上的顧煙,最后和酒吧的人打商量,掏錢讓她在一個包廂里睡覺,他就在旁邊守了她一夜。
江時羿是到第二天才知道這事。
頭天晚上,何亮帶來消息說江城源將顧煙和顧威叫進(jìn)了辦公室,他就也知道大事不妙。
顧威被開除了,他可以想象得到,顧煙在那個辦公室里絕對也不好過。
但是他沒有打電話給江城源,原因是,他和江城源之間的關(guān)系太過疏遠(yuǎn),他覺得這事兒得等他回去,和江城源當(dāng)面談,畢竟顧威的工作確實做得有問題,這點他也要承擔(dān)責(zé)任。
他有些擔(dān)心顧煙,然而之前兩人通話時,她那些決絕的話好像還回響在耳邊,他拿著手機盯著她的號碼看了很久,也沒能撥出去。
多少有些內(nèi)疚,將顧威安排在江氏,當(dāng)初是他的主意,他曾經(jīng)對她說,他會為顧威兜底,但這個關(guān)鍵時刻,他卻不在。
沒有人能想到江城源剛回來,不先查其他重點部門,居然第一個查到了行政部。
整個晚上他都睡得不太安穩(wěn),想象著顧煙在江城源辦公室可能面對的狀況,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然不安,也說不清心底的忐忑是從何而來。
他之前讓何亮安排人注意顧煙的動向,想起這茬,打電話過去詢問,然后就得知,顧煙昨晚去了酒吧,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
他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能。
顧煙自己應(yīng)該不會去買醉,她之前聽力受損沒能痊愈的時候,醫(yī)生說飲酒是要注意的。
后來這些年,他見過她喝酒最多的一回,是在他們的婚宴上,敬酒的時候她每一杯也就是啜一點。
他印象里,她并不嗜酒,但是,何亮說:“江總,是真的……我找的是個偵探跟著,我也是剛剛問過,那個人說太太在酒吧呆了一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