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屯子里的人報的信!”
刀疤臉這句話,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面,在葉凡和幾個護村隊員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誰?!”
王大壯眼睛都紅了,一把揪住刀疤臉的衣領(lǐng),蒲扇大的巴掌眼看就要扇下去。
葉凡伸手攔住了他,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冰碴子:“說清楚,是誰?叫什么名字?怎么聯(lián)系的?”
刀疤臉被王大壯那股兇悍勁兒嚇得魂飛魄散,此刻見葉凡發(fā)問,忙不迭地竹筒倒豆子:“俺……俺不知道他叫啥,是黑老七聯(lián)系的。黑老七是咱們鐵手會專門在外圍跑腿打探消息的,他說黑山屯有個內(nèi)線,能提供你們的動向。這次就是那內(nèi)線傳出來的,說你們今天要往江城送一批‘好東西’,路線和大概時間都說了,讓我們務必截住。”
“好東西?”葉凡心中一動,看來內(nèi)鬼并不知道他們運的是什么,只知道價值不菲。
這稍微讓他松了口氣,至少軍火的秘密沒有完全暴露。
“那內(nèi)線長什么樣?有什么特征?”二柱追問。
刀疤臉努力回憶著:“黑老七也沒細說,就說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瘦瘦的,有點賊眉鼠眼,平常在你們屯子不起眼,但手腳挺活泛,跟附近幾個鎮(zhèn)子上的混混都有些來往?!?/p>
四十來歲,瘦,賊眉鼠眼,不起眼,跟外面混混有來往……
幾個特征一對,葉凡腦海里瞬間跳出一個人影——馬老三!
這馬老三,平日里游手好閑,不愛下地干活,就喜歡往鎮(zhèn)上跑,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勾肩搭背,偶爾倒騰點山貨野味,換幾個小錢喝酒。
上次分紅,他還因為工分少,嘴里不干不凈地抱怨過幾句。
葉凡不動聲色,又問了些鐵手會內(nèi)部的情況,以及他們下一步的打算。
刀疤臉為了活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問完話,葉凡讓二柱和王大壯把刀疤臉和他那幾個受傷的手下捆結(jié)實了,嘴也堵上,先扔進路邊一個廢棄的打石坑里,派了兩個人看著。
“凡哥,現(xiàn)在咋辦?回去就把那狗日的馬老三抓起來?”王大壯依舊怒氣沖沖。
“不急?!比~凡搖了搖頭,“光憑刀疤臉一面之詞,馬老三肯定不會認。
咱們得讓他自己露出狐貍尾巴?!彼D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而且,我倒要看看,這鐵手會,還安了多少釘子在咱們周圍。”
回到村里,天已經(jīng)擦黑。葉凡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依舊和李金虎、趙衛(wèi)國商量著廠里的事,只是在話語間,有意無意地透露出過兩天還要往江城送一批更貴重的“藥材”,而且這次為了保密,會走另一條更隱蔽的小路。
李金虎和趙衛(wèi)國都是人精,一聽葉凡這口氣,就知道有事,也不多問,只是配合著把戲做足。
第二天,葉凡依舊如常安排生產(chǎn),巡視工地。
馬老三在人群里,眼神有些閃爍,時不時偷偷打量葉凡,見葉凡沒注意到他,便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人聊天。
下午,馬老三借口肚子不舒服,溜溜達達地往村東頭的茅廁去了。
那里靠近出村的小路。
“二柱,跟上他,別打草驚蛇?!比~凡低聲對身邊的二柱說。
二柱點點頭,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過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二柱回來了,臉色鐵青:“凡哥,馬老三那狗日的在村外跟一個生面孔接頭,鬼鬼祟祟說了半天話!我怕驚動他們,沒敢靠太近?!?/p>
“做得好。”葉凡眼中寒光一閃,“魚兒,上鉤了?!?/p>
他當即找到李金虎和趙衛(wèi)國,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