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蕓梨梨花帶淚的臉上還是懵的,就被阮玉竹拽走了。
眾人的視線重新落到蕭時凜臉上。
此刻,他看著桃夭的眼神里,那份震驚和難以置信還沒有散去。
他萬萬想不到,桃夭為了退親,竟然連臨安伯府嫡女的身份也不要了?
前幾次的接觸中,他也曾隱隱感受到桃夭對他的恨意,如今,她眼底的厭憎肆無忌憚,再也不必遮掩。
定國公的聲音將蕭時凜的思緒拉回。
“老夫記得落水一案,前陣子剛被定性為謀逆,是吧?”
此言一出,蕭家母子渾身血液倒流。
半靠在案幾上,夜澈把玩著手里的信封,不咸不淡開口。
“國公爺沒聽錯,那幾名山賊被查出是南乾細(xì)作,本來還以為他們還伯夫人和蕭侍郎落水是意外,可從今日這封密信來看,他們是同謀?!?/p>
瞬間,在場眾人嘩然。
“冤枉啊王爺!”
蕭母撲通跪下,膝蓋狠狠砸在地上,聲音急切,“我們蕭家絕對沒有勾結(jié)南乾細(xì)作,一切只不過是我為了促成這樁婚約,自以為是使得一些小伎倆罷了!”
蕭母還以為定國公想要退婚,定要松口給他們些好處,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這般無恥!
“小伎倆?”定國公冷哼,“你們串通南乾細(xì)作,毀壞御賜貢品,謀害伯府貴女,這些,就是你口中的小伎倆?”
見上首幾人面色皆厲,蕭母心里又慌又懼。
她委實(shí)沒料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錢讓人疏通關(guān)系,以為拿那些山賊親眷的性命脅迫他們改口,將落水一案定性為謀逆,就能轉(zhuǎn)移眾人的注意力,不會再盯著臨安伯夫人和蕭時凜的“忘年之交”……
沒想到,竟是作繭自縛!
蕭時凜面對眾人的視線,心里忐忑得不行。
他既不能說貢品去了柳家,更不能說母親賄賂官員,又求著柳太傅出面,為他疏通刑部,活生生把那些“山賊”變成了“細(xì)作”!
正猶豫不決之際,蕭母忽然揚(yáng)聲,“是我做的!”
蕭時凜渾身一震,一股濃烈的不安瞬間吞噬了他。
母親想干什么???
只見蕭母含淚哭訴,“是我買通流民假扮山賊,是我以重金賄賂刑部侍郎陶大人,又派打手抓了他們的親眷,逼著那些流民改口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