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慢條斯理睨她一眼,嘴角嘲諷勾起,“你倒是忙得很,怎么,你還指望阮修墨能替你把親事退了?”
戶牖開著,春夜涼風(fēng)持續(xù)灌入。
桃夭打了個寒顫,抓起披風(fēng)裹在身上,隨意道,“不出一個月,我定會退掉這門親事?!?/p>
借助阮家,借助定國公府,是她唯一的機會。
“或許,你可以求一求本王?”
桃夭詫異了一瞬,隨即笑出聲來,“王爺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難道不是因為皇上和舒太妃兩座大山壓著嗎?”
“求你,難道求你娶我?”
夜澈冷了眼,“本王配不上你?”
桃夭無奈輕嘆,“據(jù)我所知,舒太妃自小疼愛夜二公子,對您并不親近?!?/p>
“就拿小時候您挨鞭笞的事來說,您是她的親生兒子,在府中尚且被冤枉,被刁難,我若嫁進(jìn)了這樣的地方,那豈不是從一座墳?zāi)怪袙昝?,又跳進(jìn)了另一座墳?zāi)???/p>
更何況,嫁給承王,以表哥和他的關(guān)系,表哥不得殺了她?
不過這話,桃夭沒敢說。
因為,屋里的溫度不知不覺降到冰點。
夜澈面如凝霜冷睨著她,“給你三分顏色,你倒是開起染坊了?”
普天之下敢說承王府是墳?zāi)沟模堑谝粋€。
“依著本王看,你不想進(jìn)承王府的墳?zāi)?,倒是很想進(jìn)洛家的墳!”
發(fā)現(xiàn)夜澈是真的動怒了,桃夭縮了縮脖子。
完了,踩到人家痛腳了……
她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王爺息怒,我不過是心直口快……”
一語未盡,她滿臉尷尬閉上了嘴。
自作孽不可活??!
夜澈冷哼了聲,自己抬手倒了杯茶,灌入口中,心頭的火氣仿佛才平緩些。
“下次再敢出言不遜,小心你的舌頭!”
桃夭也是有些后怕,決定適可而止,“這些話王爺聽聽便好,不必當(dāng)真?!?/p>
她手指點住靜置桌上的紙箋,推向夜澈,“這是舒寧香的方子,請王爺收好。若調(diào)出來不是您要的味道,您盡可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