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夫人又問,“蕭家看著不是好人,你為何與他……”
阮玉竹一口茶險些嗆死。
她就知道,這荒唐事傳到阮家,那古板的老頭子定會跳腳。
順了順心口,她有氣無力地開口,“那天我是被潛入府中的刺客擄去,這明顯是背后之人設的局!”
她語重心長道,“桃夭,雖然事發(fā)突然,但母親知道你一直很懂事,如今蕭侍郎被巡防營懷疑上,事情畢竟還沒查清楚,再加上京都城我跟他的謠言滿天飛,我們?nèi)暨@個時候提退婚之事,必然要落人口實的。”
洛蕓梨在旁邊涼涼道,“母親就放心吧,長姐在臨安伯府嬌養(yǎng)了十七年,嫡長女的名頭人人艷羨,總不會在這個時候,讓母親為難吧?!?/p>
桃夭不疾不徐抬眸一笑,“母親和三妹說得有理,如今蕭家不順,我們總不至于落井下石,壞了名聲?!?/p>
見到她松口,阮玉竹的臉色才慢慢有了笑容,“我就知道,我們桃夭最識大體了?!?/p>
原本對桃夭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也變了,“快嘗嘗你三妹烹的茶,可還入得了口?”
洛蕓梨也跟著笑,“長姐放心吧,蕭大人是柳太傅的得意門生,很快,事情很快會查清的,到時候他若肯登門解釋,你大可多跟他們蕭家要些聘禮,也好報答洛家的養(yǎng)育之恩。”
聽到這話,阮大夫人和阮修墨都不約而同沉了臉。
阮玉竹也似有所覺,打起精神道,“這些桃夭不必擔心,到時候母親自然會與蕭家談,給的聘禮若是多,你便多帶些過去,這是娘家人給你的底氣……”
聽得這話,洛蕓梨有些沉不住氣,卻被她一個眼神按下。
阮玉竹若無其事地道,“你放心,兩家眼下的齟齬都是暫時的,你嫁過去后,吃穿用度,蕭家不敢短了你的?!?/p>
桃夭朝他們會意一笑,又看對面虛偽的母女二人,神色平靜。
桃夭拉平嘴角,“如今滿京都都在傳當日納征,與蕭時凜有染的不是公主侍婢,而是母親呢?!?/p>
阮玉竹臉色驟變。
桃夭仿若不見,“當然,我知道母親是無辜的,如今母親又在病中,實在不必為我的親事費心勞神?!?/p>
阮玉竹有些拿不準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與蕭家有緣無分,這親不結(jié)也罷?!?/p>
“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拗呢!”阮玉竹捂著心口,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
桃夭卻是涼涼一笑,“母親當初大費周章騙我過去,已是眾所周知。如今再用我的婚事平息對母親不利的謠言,大家豈不是說得更難聽?”
見阮玉竹臉上血色盡褪,洛蕓梨心疼極了,“長姐這么說就不對了,滿京城都知道蕭洛兩府的婚約是皇上和柳太傅都看好的,你如今執(zhí)意退親,不是坐實了謠言嗎?若圣上和柳太傅問起,叫大哥如何解釋啊!”
桃夭卻笑容淡淡,“如果我沒記錯,三妹也是洛家的一份子吧?”
洛蕓梨聲音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