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曇索性軟綿綿歪倒在宮女肩上,哭訴,“都怨我”
通紅的眼角淚珠如斷了線般,“若我不進宮,不當公主,一輩子在伯夫人膝下孝敬她,也不會害得她反被親生女兒指摘……”
她嬌柔可憐的模樣,讓蕭時凜心生不忍,他抬步擋在她和桃夭中間,隱隱有將人護住的架勢。
“桃夭妹妹心里有怨,大可沖著我來,何必傷害這個世上最在意你的至親呢?”
他言之鑿鑿,倒叫人生出幾分共鳴來,“今日之事,是我行事不妥,我向你賠個不是,但公主實在無辜,你切莫再任性說什么退婚的話來,讓她為你憂心?!?/p>
“尤其,不能再詆毀公主和伯夫人,損害皇室聲譽!”
最后一句,洛桃夭直接氣笑了。
“我還沒過門呢,蕭大人就給我立起規(guī)矩了?”
她看著阮玉竹道,“母親瞧瞧,他這是賠不是的態(tài)度嗎?”
“今日納征之喜,他人在洛府,就敢背著咱們與一個低賤女子私會茍且,被揭穿了,還敢當面教訓我,這是誰給他的底氣?”
伯夫人臉色鐵青,口齒伶俐如她,這會兒竟也說不出話來。
桃夭又環(huán)顧眾人,“在這兒的不少都是洛氏長輩們,婚姻大事,你們不便多言桃夭能理解,可蕭家人這番做派,分明是在羞辱洛家!”
她看著神色溫柔,目光卻堅韌不屈,“日后傳了出去,只怕全京城都要以為,同是世家伯府,咱們臨安伯府,卻要低了他們文遠伯府一頭!”
此言一出,人群中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日光透過窗柩,斑駁灑在女子身上,像是為她鍍了一層熠熠金光。
她的說話擲地有聲,“想當年,皇上和先承王聯手平定天下,論功行賞封侯拜相時,將八大世家的排名攥刻在天池壁上,臨安伯府不才,位列第四”
她語速慢了下來,聲音清脆而犀利,“而文遠伯府,位居最末流?!?/p>
話音剛落,人群中隱約傳出幾位夫人毫不掩飾的嗤笑,“瞧瞧,最末流的世家,如今卻是蹬鼻子上臉,當真是可笑!”
蕭時凜臉色陣清陣白,蕭母更是氣得全身發(fā)抖。
“當然,我也無意拉踩文遠伯府,枉顧兩府多年的情誼,只不過,今日蕭侍郎當著我洛氏族人的面欺上門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她背脊筆直,身上迸發(fā)的光彩和鋒芒,縱使伯夫人有意遮掩,亦是藏不住。
“就算背上忤逆不孝之罪,我也容不得你們,將洛家的尊嚴和臉面踩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