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承王卸了兵權,依舊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誰也取代不了他的地位,包括與他同為夜穆舟所生的夜二公子。
夜澈拱手領命,不緊不慢道,“據(jù)臣所知,威遠侯的五萬京畿衛(wèi)賦閑已久,且威遠侯祖籍就在南地,臣以為,賑災一事可交由他去?!?/p>
“若皇上對人選無異議,臣只需兩日,便能籌備好一切。”
話落,夜湛不知不覺長吁了口氣。
“好!”對于夜澈的提議,宣帝毫無異議,他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話落,他寒聲朝著長福道,“去把薛不虞和那兩個逆子叫過來!”
知道宣政殿即將下起一場暴風雨,殿中人紛紛識趣告退。
洛紫曇看著滿頭鮮血被壓往天牢的阮玉竹,腳步有些猶豫,卻被蕭時凜半攬著帶走了。
那名被蕭時凜從江南帶回來的婦人,也被他叫走了。
臨走時,婦人許是知道自己沒發(fā)揮作用,預感到自己接下來的悲愴命運,整個人如行尸走肉般死氣沉沉。
臨安伯被宣帝留了下來詢問南地之事,桃夭只得忍著滿腔的質問,跟著夜澈和阮家人先行離宮。
出了南宮門,將定國公扶上馬車后,阮修墨攔下夜澈,“我要去南地?!?/p>
夜澈臉上沒有半點意外,只道,“你門路熟,在民間幫著多找些大夫,同你一起去?!?/p>
阮清云本想斥責阮修墨對承王無禮,聽得這話,卻變了臉色,“修墨,你……”
“父親,說什么我也要去。”阮修墨打斷他,眸底沉凝,“祖父說過的,阮家不養(yǎng)懦夫?!?/p>
阮清云張了張嘴,復又嘆氣,“什么懦夫,我的兒子,怎么會是懦夫?!?/p>
他拍了拍阮修墨的肩膀,“我送你祖父回去就是,你趕緊幫忙找大夫吧。”
阮修墨終于露出一抹笑意,看著馬車壓低聲道,“這事暫時別告訴祖父了吧?!?/p>
阮清云也早有打算,一口應下。
眸底的贊許不言而喻。
桃夭跟夜澈一樣,早就料到阮修墨會主動請纓,臉上沒太多驚訝,只道,“表哥,可否借一步說話?!?/p>
阮修墨從昨日就想跟她好好談談,只可惜定國公病情惡化,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當然可以,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彼幸鉄o意掃了夜澈一眼,還帶了些許意會不明的挑釁。
桃夭心事重重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她轉身朝夜澈說了一聲,“王爺,我晚些回府?!?/p>
夜澈默了默,“讓折雨他們跟著你,早些回。”
折雨和她的暗軍皆是武功高強,桃夭欣然接受,告別定國公和阮清云,上了阮修墨的馬車。
兩人來到清歡齋。
桃夭將與噬心蠱有關的記載交給阮修墨看。
“你是說,祖父身體里的米蠱之所以自己爬出來,是因為受到噬心蠱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