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嘲笑臨安伯的天真。
“你怎么不想想,今日母親身陷囹圄,大哥被迫捐出所有錢財遠(yuǎn)赴南地災(zāi)區(qū),三妹與我姐妹失和,整個洛家分崩離析,到底是誰一手造成的?!”
被洛紫曇一吼,臨安伯怔然回神,看向桃夭。
似才發(fā)現(xiàn),桃夭自進(jìn)門以來,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
他以為她是怪自己今日沒有在皇上面前說出真相,心有怨氣。
他想著桃夭從來對洛紫曇有求必應(yīng),處處謙讓,如今她已貴為承王妃,若是讓紫曇親自給她道個歉,說不定這事就能揭過去了……
可聽洛紫曇這么一說,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些。
“桃夭,曇兒所言,可是真的?”
桃夭輕抿口茶,又覺太燙,輕輕吹了吹,“在臨安伯眼里,真與假,假與真,當(dāng)真有那么重要嗎?”
她慢悠悠喝了一口,語氣淡漠,“就算她朝我下跪磕上一百個響頭,也改變不了洛家犯下欺君之罪的事實?!?/p>
臨安伯只覺雙腿發(fā)軟,還好他是坐著,“所以,你恨她們,也恨我不肯幫你……對嗎?”
桃夭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你不幫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恨你?!?/p>
“但她說的也沒錯,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原諒她?!?/p>
桃夭說完這一句,放下茶盞站起身,“今日我來,是想讓你將我從洛氏族譜中除名?!?/p>
此言一出,臨安伯掌中的茶灑出了杯盞。
“你……想與我們斷親?”
桃夭涼涼反問,“你覺得,親人一詞,用在我們身上還合適?”
她們早已是仇人。
斷親?未免可笑。
臨安伯心里想的卻是,桃夭就不怕沒有臨安伯府這個娘家做后盾,被承王府的人瞧不起嗎?
還是說,承王對她,已經(jīng)好到了不計較家世的程度?
就在臨安伯腦子亂七八糟想著其他時,洛紫曇一臉不耐煩站起身,“看來今夜沒本宮什么事了。”
她睨了臨安伯,“父親有這個功夫關(guān)心她,還不如趁早想辦法救母親出來,你可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家人!”
話落,她頭也不回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