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紫曇看著那幅畫,“本宮的畫技乃是臨安伯所授,你明明從來沒有學過……”
“我與你一樣自幼長在臨安伯府,父親知道你生性霸道,如果將畫技同時傳授給我們兩人,你定會跟他鬧別扭,所以從來都是偷偷教我。”
洛紫曇被桃夭當眾揭穿,頓時惱羞成怒,“本宮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父親為了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你不過是受了一點委屈,有什么好拿出來說的!父親不也是教你了嗎?”
話落她忿然甩袖,扯開話題,“現(xiàn)在該查清楚的是加害外祖父的兇手,而不是當年的孰是孰非!”
然而,聽清了來龍去脈,阮家人對于洛紫曇的態(tài)度卻變了。
“為了報復桃夭不惜在送給父親的賀禮中下毒,這就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該做的?”阮清云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洛紫曇冷臉
“公主的盛情,阮家人不敢高攀,如今父親病重,為免將病氣過給公主,傷了您肚子里的孩子,公主還是請回吧!”
逐客令下得毫不猶豫,順帶爆出了她不為人知的丑事。
此言方落,眾人面色驚詫,看向洛紫曇的眼神越發(fā)鄙夷,一陣竊竊私語后,是嘲諷連連。
“昨日才成親,如今便……有了孩子?”
“原來,這才是承王殿下寧可違抗賜婚圣旨,也要臨陣換了新娘的原因……”
“也就是說洛大小姐不但沒有設計換嫁,反而是被承王請來救場的?”
“九穆京都這么多貴女,若非承王對洛大小姐有意,又豈會偏偏選她救場?”
阮家是將門之風,行事說話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聽得如此悖逆的行徑,議論起來也是毫不避諱。
桃夭抿唇不語。
她又豈會不知,阮家人根本是故意的,他們就是想讓暗害定國公的人難堪。
洛紫曇自打當了公主,還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氣得說不出話來,正欲發(fā)作就聽陳姑忽然大喊一聲,“國公爺醒了!”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震住,急忙圍了過去,洛紫曇和阮玉竹頃刻被擠到后頭。
“你怎么回事,也不開口替我?guī)颓?!”洛紫曇狠瞪阮玉竹一眼,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畫被換了???”
“我當然不知道!”阮玉竹壓著聲音,“只是他病重的消息遲遲沒有傳來,你又已經等不及了,我只好……”
最后這句,阮玉竹沒有說出口。
她確實沒想到桃夭早就將那幅畫徹底換了,只以為是畫中所淬的毒香不夠厲害,才沒能將人毒倒。
本想另找機會,可眼看桃夭已經成了承王府,曇兒和蕭時凜也等不及想除掉桃夭,為了讓曇兒的計劃順利進行,她只得讓當年留在阮家的內應動了手腳……
阮玉竹看向人群中心定國公明顯轉好的臉色,心中愈發(fā)納悶。
苦大仙明明說過,那東西一旦進了身體,比中原的毒藥厲害千倍萬倍,絕對救不活。
可如今這是怎么了?
老頭子居然還能睜眼,當真有回光返照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