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綠鬢如云,盈盈淺笑的柳貴妃恭聲應是,“承王妃可有福了,陛下私庫里的那些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p>
桃夭這才發(fā)現(xiàn),柳貴妃身邊還座著一個一臉和煦,笑面如佛的長者,看著有些臉熟。
直到看見他的手腕上,帶著一串均勻碩大,價值連城的紫檀佛珠,桃夭辨出來人。
今天,竟然連柳太傅也在?
宣帝眼尾掃向阮玉竹,滿是不耐,“還不拖出去!”
宮人當即壓著阮玉竹往外拖。
她拼命掙扎,“公主救我!臣婦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求公主看在臣婦撫養(yǎng)一場的份上,饒恕臣婦這一回吧!”
不經(jīng)意間,蕭時凜重咳了一聲,攬住目光顫動的洛紫曇,“公主別為這種人難過了,臣會心疼?!?/p>
說話間,他擋住洛紫曇的視線,卻朝阮玉竹瞥了一眼。
阮玉竹瞬間意會,瞳孔猛縮。
又看向被夜澈護在身側(cè)的洛桃夭,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那股不甘瘋涌而上。
“她不配當承王妃!”她突然跳起來,指著桃夭尖聲大喊,“她不過是一個賤奴所生,身份低微,根本不配當承王妃,你們都被她騙了??!”
此言一出,全場靜寂。
洛紫曇無聲瞥向蕭時凜,看清他眼底的算計,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悄悄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被她這么一叫嚷,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桃夭身上。
桃夭一臉無辜,難以置信地看向阮玉竹,“母親,你又在胡說什么?”
宣帝龍眉微微蹙起,就聽定國公手中拐杖重重頓地。
“一派胡言!”定國公氣息還沒恢復,說起話來喘個不停,可那不妨礙他身上迸出的威嚴和凌厲。
阮清云也是氣極,望向阮玉竹的目光只有失望,“二妹,你再不喜歡桃夭,也不能總是污蔑自己親生的女兒吧?”
他為定國公拍了拍后背順氣,擲地有聲道,“桃夭長得那么像阮家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外室所生!”
阮玉竹卻盯著桃夭冷笑,“你還想裝多久?你以為假裝毫不知情,就能掩蓋自己卑賤的身份,繼續(xù)欺騙承王,欺瞞陛下,當高高在上的承王妃了?”
她冷哼了聲,“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你偏要不知好歹,自討苦吃!”
她對桃夭的冷漠,讓阮家人再次想起壽宴上,她委屈桃夭的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
定國公不顧阮清云的阻攔,奮力站起身,拐杖指著她道,“這個女兒你不想認,我們認!”
“沒錯!”阮清云隨即接口,他看著桃夭道,“若你愿意來阮家,我和你舅母,定會將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愛?!?/p>
桃夭心中動容,她雖然裝作震驚的模樣,可眼底涌上的淚意也卻不是作假。
“桃夭何德何能……”
“你確實該自慚形穢?!笔挄r凜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話。
桃夭一怔,垂眸掩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