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回道,“回皇上,合作這么多年,香料的賬都是少夫人與我們親自結算,從未假手于旁人?!?/p>
身后幾人也紛紛開口,“少夫人平時為人爽快,也從不拖欠,我們也不愿懷疑她,若不然,我們也不會跟著她到這來。”
“是啊皇上,我們本不敢惹事,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的血汗錢……”
他們本來沒敢鬧到公堂,為保住清歡齋這棵大樹,他們愿意多等些時日。
是一個自稱周辰的人親自上門,說竇冰漪那日只是帶走了嫁妝,根本沒有帶走那些錢款。
后來,竇冰漪派人將他們請到了宮門口,說是希望他們跟她一起,敲登聞鼓討個公道。
他們是債主,自是不怕敲登聞鼓的,更何況,還有威遠侯嫡女帶著。
于是,他們就都來了。
宣帝沉吟著問,“可洛侍郎說,清歡齋的賬目都是你管的,這難道不是事實?”
“自從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他便勸臣婦將清歡齋的賬目都交給沈氏打理,桃夭可為我作證。”
見竇冰漪對答如流,宣帝又看向桃夭。
桃夭頷首,“阿漪說得沒錯,沈氏本就是清歡齋的賬房,她和洛京臣相互勾結,又指使婉藍污蔑阿漪,皇上難道不覺得更加順理成章嗎?”
宣帝再次擰眉,板起臉訓斥,“回話就回話,不要總是反問朕,沒規(guī)矩!”
被他一訓,桃夭下意識閉上嘴。
“程昱,去看看沈氏到了沒?”早在聽到竇冰漪敲登聞鼓時,他就讓人去天牢提沈氏了。
他又看向沉默得詭異的洛京臣,“你沒話可說了?”
洛京臣只覺得,今日的冰漪耀眼得驚人。
他有些不敢看她,卻又移不開視線。
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愿意將這臟水往她身上潑??墒悄线吽疄倪€不到最嚴重的時候,消息甚至還沒有在京都城傳開,他必須再壓一壓,等到最高價位……
如母親所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為了保住洛家,他只能出此下策,大不了,日后再好好補償她就是。
這么想著,洛京臣的心也沒那么虛了。
他露出一個不忍的表情,“既然阿漪不承認,我也不愿與她爭執(zhí)。真相如何,等沈氏來了,相信皇上自有圣裁?!?/p>
話落,他不忘情深款款看向竇冰漪,“阿漪,你若愿意承認,不論后果如何,我都會與你一同面對,求皇上開恩。”
這回,阮修墨連冷笑也懶得給他,嘩啦一聲撐開折扇,一邊扇風一邊掏著耳朵,“昨個兒狗肉吃多了,上火,這不,今日聽什么都嗷嗷嗷的像狗吠……”
本欲張口說話的宣帝忽然闔上了嘴巴。
“……”
要不是因為阮修墨姓阮,真想把這廝拖出去割了舌頭!
桃夭見狀,暗暗抬腿踹了阮修墨一腳。
“嘶……”
蕭時凜眼角瞄到兩人的互動,終于忍不住掀起眼簾,目光如兩抹利刃悄然射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