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
忽然,她想起夜澈手上那不大不小的血口子,分明是利器所劃。
表哥再生氣,也不至于真?zhèn)?/p>
所以,他早就準(zhǔn)備好替她遮掩,甚至不惜傷了自己也不說……
心里一陣動容,桃夭唇角也漾出了一抹笑。
可在旁人看來,這個笑容多是羞澀。
連書韻和琴心也掩唇垂眸,不敢多言。
應(yīng)嬤嬤準(zhǔn)備好了入宮面圣用的翟衣鈿釵,還親自為她梳妝,細(xì)致入微,如侍奉自己的主子一般。
“王妃請?!?/p>
桃夭步入中庭,就見到立在鯉魚池邊背對著她的夜澈。
原來,浮塵軒也有一個鯉魚池。
是巧合嗎?
桃夭剛抬步,就見夜澈回過頭來,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她的眼神似乎與初見的那個轉(zhuǎn)身,截然不同。
似乎,比那日初春料峭的寒風(fēng),多了一抹暖意。
兩人用了早膳,坐上進(jìn)宮的馬車,就被喜樂策馬攔下。
喜樂跪在馬車外,紅著眼哭喊,“王妃娘娘,國公爺快不成了!”
桃夭渾身一震,下意識看向夜澈,帶著詢問之色。
夜澈眉宇沉沉,“昨夜阮修墨匆匆離開,就是被陳姑喊回去的?!?/p>
她多期待從他嘴里聽到不同的答案,可是。
“你為何不告訴我!”
夜澈默了默,“你不是醫(yī)者。”
桃夭抿唇不語,盯著他半晌才道,“我要先去國公府。”
大婚隔日,還沒入宮謝恩,更沒有向婆母敬茶,就嚷著要回外祖家,本是極不妥當(dāng)。
可在她心中,外祖父的安危重于一切。
夜澈若是拒絕,她就只能自己跑了。
見她甚至已經(jīng)提起裙擺準(zhǔn)備跳車跑路,夜澈眼底淌過一抹無奈,
在她眼里,他就是這么不近人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