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意識到這點,整個人僵住,連腳趾都不敢動一下。
可她隨后又覺得,夜澈這行為,就像是早有蓄謀似的。
以報恩合作為由哄她入局,然后她就像落網(wǎng)的魚,再怎么撲騰都只能任人宰割!
一股氣悶堵在心口,翻涌而上的委屈叫她眼尾泛紅,鼻尖狠狠一酸。
敏銳察覺到懷中人的情緒,夜澈怔了一瞬,“這就哭了?”
打了他一巴掌,倒還哭上了?
“嬌氣!”罵歸罵,他還是在水里尋到她的手,揉了揉那柔嫩的掌心。
桃夭氣極推他,眼前的男人卻跟座山似的一動不動,“誰哭了?誰嬌氣?明明你個登徒子欺負人!”
不讓人哭還罵人?
憑什么!
她忍不住低聲控訴,“說好婚后各取所需,相敬如賓的,堂堂承王,怎么還耍賴皮……”
女子委屈巴巴的,眼尾通紅,看著十分可憐。
見狀,夜澈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水珠,低低的笑聲溢出喉間。
“你可知,何為‘各取所需’?”
桃夭愣然抬眼,就見他低下頭,與她額心相貼,滾燙的身軀又朝她貼近了些,讓她清晰感受到他身體此刻誠實的反應。
“你……”桃夭何嘗不知,他這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不是喜歡男人嗎??
見她整個人僵硬得像座石雕,夜澈喉結(jié)滾了滾,終于不再逗她。
短短一日,他已經(jīng)不想放她走了。
更遑論三年。
不過,時間還很長,他可不能把人給嚇跑了……
眸光微閃,他岔開話題啞聲道,“其實,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在母妃面前為我說話的?!?/p>
桃夭詫異于他突如其來的認真,垂下眼,對上他黑得發(fā)亮的鷹眸。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兒?
“你本來就沒做錯什么,你對他們的好,他們視若無睹,是他們的錯。他們不愿珍惜你的好,不代表你不值得?!?/p>
這話,桃夭說得極其真誠。
聞言夜澈笑了笑,她總是如此,說什么都能理直氣壯。
可也只有這樣的她,才會直言不諱說出他多年的委屈,才會毫不猶豫地當眾維護他。
仿佛在她眼里,他也不過是個需要溫情的普通人,而不是天性冷漠,無堅不摧,受了委屈也不足掛齒的承王夜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