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眼里流過一抹怪異,走進(jìn)門的時候沒有刻意放輕。
桃夭睡得似乎很沉。
平時沒到十四,月接近正圓的時候,他就開始渾身不適了??捎昧怂拈L寧香不到一個月,癥狀已經(jīng)明顯改善。
他甚至能在十四的夜晚自行離府,保持著理智找到阮修墨這來。
說不定,這女子真能幫他解蠱……
夜澈唇角不知不覺浮上一抹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柔和。
取過她手里的話本子,在她隔壁揚襟坐下。
不過片刻,他便闔上了話本,微蹙的劍眉似在納悶,這樣無聊虛妄的情愛糾葛,為何會有人愛看?
夜澈的視線移到她翹挺的睫毛上,再到白玉般的耳墜,嬌俏的鼻子,最后停在櫻粉色的唇上。
她今日做了打扮,看樣子傷口早就好了,還抹了口脂……
是因為跟阮修墨一塊兒出門的緣故?
腦海中忽然閃過這么個念頭,唇間不知不覺燥熱,他抬手拎起茶盞。
瓷盞發(fā)出的清脆響聲,讓桃夭鴉羽般的長睫動了動。
輕眨幾下,桃夭掙開眼。
朦朧的視界里,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思緒回籠。
待看清了來者,她整個人頓住。
“你怎么在這?”她失聲驚問。
沉默了一會兒,夜澈神色也恢復(fù)如常,輕咳一聲避過尷尬,“阮修墨說,你要與本王致謝?”
桃夭才想起自己確實這么說過。
她沒來得及多想,趁著桌案起身,匆忙間竟沒發(fā)現(xiàn)夜澈一只靴子踩住了自己的裙擺。
“呀——”
桃夭一聲驚呼,伴隨素紗裙擺撕裂聲起——
夜澈瞬間抬腳,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一坐一站的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頓時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