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管夠!”李恪當機立斷,顧不上堵漏了,直接把那小半碗“頭道酒”遞給了王五,“王哥是識貨人!嘗嘗!這才是爺們該喝的酒!”
王五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不敢再猛吸,只小口抿了一下。依舊是火燒火燎的感覺,可那股直沖天靈蓋的烈性和飲后涌起的暖流,讓他舒服地瞇起了眼,連聲贊嘆:“好!夠烈!夠爽快!這才叫酒!”
有了王五這個活生生的“活廣告”,圍觀人群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李恪臨時起意,讓伙計端來一盆剛接出來、度數(shù)稍低的蒸餾酒,免費給街坊鄰居“試飲”。
小小的后院,頓時成了“表情包”現(xiàn)場。
“嘶——哈!辣!”
“咳咳咳…水!快給我水!”
“哎?等等…肚子里…暖起來了!好東西!”
“再來一小口!”
驚嘆聲、咳嗽聲、叫好聲此起彼伏。雖然一個個被辣得夠嗆,但那前所未有的烈性和飲后通體發(fā)熱的強烈快感,迅速征服了嘗慣低度米酒的唐朝胃。消息像長了翅膀,飛快傳遍了西市附近的街巷。
李恪反應(yīng)神速。立刻叫停了香水原料的收集(酒精已經(jīng)有了?。?,讓工坊全力轉(zhuǎn)向“白酒”生產(chǎn)!劣質(zhì)米酒被源源不斷地買進,那簡陋的蒸餾裝置開始日夜不停地運轉(zhuǎn)。
同時,他展現(xiàn)出了“營銷鬼才”的本色:
“咱這酒,分三等!”李恪指著分裝好的壇子,“最實惠的,‘恪賓酒’,十文一斤!力氣漢子喝了,干活倍兒有勁!稍講究點的,‘恪仙酒’,五十文一斤!文人雅士喝了,才思泉涌!”他當場“即興”背了半首《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唬得一個路過的落魄書生一愣一愣的。
最高檔的,用精致小瓷瓶盛裝,貼著紅紙金字:“恪神釀”,一兩銀子一瓶!專供豪客和需要送禮的體面人。
“恪賓”、“恪仙”、“恪神”三箭齊發(fā),配合王五等老酒鬼的現(xiàn)身說法和持續(xù)的免費試飲活動,白酒的銷量迎來了爆炸性的飆升!甚至一度壓過了肥皂的風頭!每天前來打酒的人排起長龍,工坊里蒸汽繚繞,酒氣熏天。
長孫沖被指派盯著蒸餾,天天被濃烈的酒氣熏得暈頭轉(zhuǎn)向。長孫雨則被李恪塞了一堆浸泡著花瓣的酒精小罐和各種瓶瓶罐罐:“喏,新活。把這些花瓣香精,按不同比例混進最純的酒精里。試試哪種最好聞、香味最持久。以后,你就是咱‘恪記’的首席調(diào)香師!未來大唐的調(diào)香圣手!”
長孫雨看著手里散發(fā)著濃郁玫瑰香、茉莉香的小瓷瓶,那香氣純粹濃烈,遠勝任何進口的香料。她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驚艷,但“調(diào)香師”這個名頭讓她一臉懵,氣得直跺腳:“李?。∥沂情L孫府的小姐!你讓我天天聞堿水,配香料?你…”
“嫌累?”李恪眼皮都沒抬,繼續(xù)指揮伙計搬酒壇,“分紅還想不想要了?這可是青史留名的機會哦?!?/p>
長孫雨剩下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里。她看看手里那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香液,再看看錢箱的方向,悲憤地認了命,認命地抱起那些瓶瓶罐罐。青史留名?她現(xiàn)在只想把手里的瓶子砸到李恪的腦袋上!
恪記名品店的門口,前所未有的熱鬧。買冰飲的,買肥皂的,打酒的,三股人流交織在一起,喧囂鼎沸。長孫沖收錢收到手軟,嗓子都喊啞了。
李恪站在柜臺后翻看著賬本,白酒的進項已經(jīng)超過了肥皂。他嘴角微微揚起:“果然,男人的酒和女人的香,是永恒的買賣…”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幾縷極其馥郁、清雅悠長的玫瑰與茉莉混合的香氣。這香氣穿透力極強,飄飄悠悠,竟越過了喧囂的西市,裊裊地飄向了遠方。
李恪鼻翼微動,抬起頭,望向香氣飄散的方向,心中驀地一動。這香味…飄得也太遠了些?他想起今日早些時候,有位穿著體面官靴的中年人,特意買了瓶“恪神釀”和一小瓶長孫雨剛調(diào)好、裝在玉瓶里的“凝香露”,說是要送給夫人…
一種微妙的預(yù)感,悄然爬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