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爹爹調(diào)教出的暗衛(wèi)很好用。
十六雙眼睛,時刻幫她盯著宋王府,風吹草動,皆在掌中。
只不過,這些人既監(jiān)視宋王府,也監(jiān)視她。
崔謹不會天真地以為臨舟這些暗衛(wèi)真的只聽命于她,否則廂房失火從何而來?
某人控制欲過盛,崔謹早就習以為常,倒不反感,哪天他真要撒手不管她了,才是稀罕事。
崔謹微微蹙眉:“殿下從何處聽來的風言?”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p>
“是,也不是?!贝拗斞哉Z平淡,繞開問題,不做正面回應(yīng)。
“我是用過數(shù)味避子藥物不錯,但既非墮胎,亦非避子,更與殿下毫無干系,僅為了保全己身性命?!?/p>
“我羸弱多病人盡皆知,本虛質(zhì)弱受孕,便是強誕下嬰孩,怕也難有圓滿,保不住子嗣,也保不住自身。”
元清怒火將熄,愁怨又生,“那你為何不與我說?難道我會不知體恤,強逼你嗎?”
他始終覺得,枕邊人近在咫尺,卻遠如相隔山海。
名雖夫妻,實則陌路。
“殿下自會體諒我,可旁人未必如此。人言可畏,譬如此時。我不愿招人議論,故而隱秘行事,只可惜,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墻?!?/p>
崔謹目光柔和,掃向元清,眼眸之中清波搖漾,映出婉轉(zhuǎn)嗟傷。
元清心中一緊,如芒在背,悔恨交加,忙道:“你放心,我定會約束下人,嚴懲散播流言之人。”
崔謹從案上拾起一卷書放入元清手中,言道:“殿下近來讀書用功,焉能因后宅瑣事分心?且由妾身處理?!?/p>
“也好。”
對峙略占上風,消了元清疑惑,崔謹卻心不能安。
謊言說得再漂亮,再天衣無縫,終究是假的。
昧心造謊,能到幾時?
“殿下天子血脈,豈可沒有后嗣,以妾身愚見”
崔謹話未說完,元清坐到她旁邊,從后面摟住她,“此事不急,再等幾年也不妨事。”
“若我一直不能孕育呢?殿下可曾想過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