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時,一個陽光下頭發(fā)鋪開如綢緞、古典而書卷氣的女人在腦中晃過。
“顏朵說你要去買夜宵”
背光,看不清林晚聲的表情,直到她再次開口。
“我太久沒待在上海了,這一塊不熟。”
她說,聲音像被陽光曬過的棉布,底色溫暖。
耳膜和心臟還記得,正是這個聲音,鼓舞他在最容易碰壁的歲月昂揚向前。
“聽說你最近幫顏朵挑婚紗,累得吃飯都不想出酒店?”
只是都過去了,‘小酒館’和‘破吉他’,兩者終歸不能混為一談。
他們并肩走在行道上,偶有迎面來的路人將兩人位置逼近,陸硯的心神也隨兩者間的距離一會緊一會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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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熱鬧的朋友們
“是現(xiàn)在的酒店服務(wù)太好,不體驗總覺得吃虧了似的?!?/p>
“這聽上去肯定讓顏姐挑不出刺?!?/p>
林晚聲輕輕笑著,話匣子打開,向他提起婚禮籌備中的事,沒有大事,全是怪事、樂事、平常事,偏偏陸硯就是津津有味。
如果條件允許,這些細小的每件事,只要由她說出來,便可下一杯酒。
燈將二人的影子拉扯、拉長,直至光的邊緣。
“陸硯你知道嗎,顏顏穿婚紗可好看了,到時候你肯定要看呆在那?!?/p>
從前她總是逼他看文學(xué)作品,一塊聊《呼嘯山莊》、探求飄忽在天邊的精神世界。
現(xiàn)在她聊起當(dāng)時覺得‘俗不可耐’的婚姻,態(tài)度竟一百八十度反轉(zhuǎn)。
“然后陳禹那小子就會在這時拋下他的妻子向我奔來,給我一個飛踹?”他努力將話往輕松那塊帶。
“哈哈,這可是你編排的,算自戀還是自虐?”
“?!?/p>
唯有楊靈的消息才會喚起特殊提示音,沒去看。
“老板多拿點鴨爪,”陸硯側(cè)過頭說,“算我還他一腳?!?/p>
“老板鴨爪多少錢一個?”
“5塊?!?/p>
“這年頭當(dāng)鴨子也不掙錢嘛,陸硯。”她也側(cè)頭,眼睛微瞌,像只神秘的貓。
“額所以這不我還沒下場入行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