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棉頓時愣住。
原來,他一個人待在國內(nèi)是為了等她。
原來,他從來不曾忘記過她。
“這小子偷偷在課本上畫你?!?/p>
司母變戲法似的摸出本線裝冊子,泛黃紙頁上歪歪扭扭的火柴人穿著泡泡裙,旁邊標注著“棉棉姐姐”。
謝初棉指尖撫過稚嫩筆跡,忽然想起去年商會酒會上,他替她擋下法國領事那杯摻了料的香檳。
那時,她只當他是打抱不平,卻并沒有多想。
樓下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司允霆正蹲在地上撿青花瓷片,父親舉著鍋鏟站在灶臺前,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腕骨:“讓你切個姜絲,倒把祖?zhèn)鞯臏阉ち?!?/p>
“爸,我手笨?!?/p>
司允霆訕笑著起身,腳底卻粘著片姜絲晃悠。
謝初棉趴在二樓欄桿望下去,正巧撞見他抬頭。
男人眼底泛著狡黠,喉結(jié)在晨光里滾動,分明是那個總跟在她身后要糖吃的小男孩。
“棉棉啊。”
司母忽然握住她的手,翡翠鐲子沁著涼意。
“允霆書房里藏著你送他的彈弓,去哪都得帶在身上。”
她指尖點點謝初棉心口,“這里若是有他,就別再藏著掖著,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呢?”
謝初棉摸著發(fā)燙的耳垂,忽然想起今早他俯身時說的那句“別怕,有我在”。
樓下傳來顧父中氣十足的吆喝:“開飯嘍!”
司允霆端著當歸雞湯上桌時,謝初棉正被司母塞了滿嘴蟹粉湯包。
他西褲口袋里露出半截紅繩,分明系著她昨夜勾掉的那枚扣子。
……
翌日,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公司大樓的玻璃幕墻上。
謝初棉的珍珠耳墜隨打字動作輕晃,腕間沉香手串泛著溫潤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