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何時……何時這般敏銳?!
“也就是說整整四日,你除了查宋家,審問宋引玉和商隊,什么也沒干……”
聞笙額角狂跳,忍無可忍,抄起桌案上的硯臺,直接砸到底下,硯臺在劉慶和的腦袋前,于指甲片厚薄處精準地碎裂開來!
(請)
長公主全場vp
“查案還要本宮教你嗎?!”
劉慶和渾身顫抖,嚇得涕泗橫流,汗水直接浸濕了官袍的衣領,卻半步也不敢退。
聞笙再問:“錦榮閣的薛老板你可認識?”
劉慶和顫聲回答:“下官……識得?!?/p>
“今日是薛老板給本宮獻禮的日子,卻是今日他才知曉紅寶石被盜。商隊承諾轉(zhuǎn)送紅寶石的時間是昨日,而京兆府昨日便將宋引玉和整個商隊抓走,薛老板告到京兆府你們要他回家等信……”
聞笙視線鋒利,語速跟著情緒也加快了:“本宮該是欣慰你們京兆府保密工作做得好,效率還高,打算一夜就能找到紅寶石的下落呢,還是該生氣你們不把本宮的事當事?!”
“四天時間都沒有人報上來,這么巧,卡在獻禮這一天才報給本宮?”
真是生怕她不鬧起來,判輕了宋引玉。只要引爆了她這個囂張跋扈的長公主,到時候誰還管什么疑點不疑點,金枝玉葉大怒,死一個平民又算得了什么?
這不就是宋引玉原本的結局嗎。
聞笙喘了口氣,空間彌散著可怕的沉默。
現(xiàn)在她是長公主,身份敏感,如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打著她的名號冤枉死了誰,這不就是在折她的壽嗎???
今天真是幸好來看了一眼!
聞笙越想越表情越難看,瞪向下面跪著的劉慶和,剛剛砸的那一下還不過癮,恨不得下去再踹兩腳。
大堂一時間靜若墳場。
震懾整座京兆府的長公主高坐官位,面目莊嚴冷肅,此間連呼吸都顯得冒犯。
而堂下低著頭氣質(zhì)清俊如松如竹的階下囚,卻忽然想犯大不敬,再抬頭去看那人一眼。
之前在三春園是這樣,今日也是。
她好像一團火,如此猛烈的燃燒。口脂和明艷的珠寶也掩不住她的病態(tài),可他就是忍不住再多看她一眼。
無關皮囊,無關地位,突如其來的直白的探索欲猛烈襲擊了這個規(guī)規(guī)矩矩二十余年的人——也許在去阜歌前一天他被一股陌生的神秘力量強制推到了三春園,他就有了再多看她一眼的欲望。
宋引玉余光里那幾張口供被堂風掀起、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