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鈞對她的佩服之處在于正是她出主意將金老爺關(guān)在這里的。
一個普通的女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家里一墻之隔的地方天天慘叫呼號呢?
可見此女一點都不普通。
蘇純鈞也懶得去管張隊長的死活,他親自引虎入室,日后什么下場都是活該。
金老爺在這里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因為他要是聽話呢,不但有高床軟枕可躺,酒肉都盡著他吃喝,就是想要一兩個小娘耍樂,也沒有一點問題。
當然,他要是不聽話,那苦頭就有的吃了。
跟金老爺一起被抓進來的司機和保鏢已經(jīng)打死一個了。為的就是嚇金老爺,讓他乖乖就范。
張隊長親自操刀,既要能從金老爺口中問出東西,又不能把人真的給折磨死,那就只能在他面前打人給他看了。
等剩下那一個也打死了,那就該去抓金家其他的人了。
不過,因為金老爺格外的聽話,事情倒是進展的很順利。
蘇純鈞走進小公館,看到張隊長正挽著袖子從地下室出來,見到他就招呼:“來了?阿娣,快倒茶!”
蘇純鈞趕緊推辭:“不用忙,不用忙,嫂子別忙!”
一個皮膚極白,穿一件暗紅色貼身旗袍的女人端著茶盤軟腰細步的走過來,將茶放在桌上,笑著說:“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你們說,我進去瞧一瞧?!?/p>
阿娣據(jù)說姓陳,教名叫維多利亞。不過她說她是女孩子,沒有入祖譜,所以爸爸沒有給她取名,小名是照顧她的阿媽取的,教名是老師取的。嚴格說起來,她其實也不姓陳,因為陳家并沒有認她。
每次張隊長打完金老爺,都是陳阿娣進去裹傷,給他治療,平時也是陳阿娣給他送飯,還會特意做他的家鄉(xiāng)菜給金老爺吃,她勸金老爺聽話,金老爺才能這么配合。
張隊長覺得這才是他的好幫手,好妻子!
蘇純鈞坐下,等陳阿娣下地下室去了,他才說話:“金家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金老爺?shù)哪锛抑蹲幼蛱煺业轿壹胰チ恕!?/p>
張隊長見蘇純鈞到現(xiàn)在都防著陳阿娣,一方面嫌他過于謹慎,一方面也覺得他不夠親熱。
不過對于他帶來的消息還是很認真的。
張隊長說:“不應(yīng)該??!他們怎么會找到你的?”
蘇純鈞自始至終都沒出過面,動手的都是他的人,金老爺也關(guān)在他的小公館里。張隊長想不通,金家是長了狗鼻子嗎?怎么會跳過他跑去找蘇純鈞的?
蘇純鈞:“也有可能他們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想從我這里打聽消息。我家的下人以前是金公館的人,后來犯了錯被金公館給趕了出來?!?/p>
張隊長不善的盯著他:“不會是你那邊漏了消息吧?你那邊的下人……”
蘇純鈞搖頭:“那下人是一家三口,父親是金公館的司機,卻在送金小姐回家時讓小姐跑了,當時金家正要把金小姐送給日本人,跑了人自然不是小事。那一家三口被打得不輕,兒子腿壞了,爹成了癱子。再說,我收他們進家也是過了好幾個月以后的事了,跟咱們綁金老爺那又隔了幾個月。金家就是藏著一個諸葛亮,他也不能算到一年以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