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學(xué)習(xí)使人快樂，加倍學(xué)習(xí)更加快樂（第2頁）

祝顏舒的雙眼頓時亮了，人也精神了，

頭也抬高了：“你包餛飩了？什么餡的？”

張媽：“是你愛吃的，青菜豬肉火腿蝦?！?/p>

祝顏舒騰的坐起來，肚子頓時叫起來：“我今天在廖家什么也沒吃！”

張媽：“廖家那小門小戶能吃什么好東西？不是大魚就是大肉，也不怕吃多了油堵了心?！彼?，“你先把衣服換了，我這就去給你下。爐子還沒熄呢！”

張媽輕手輕腳的進(jìn)廚房開燈，撥開爐門，再捅兩下，添水坐鍋，不一會兒火就大了。她揭開濕的籠布，撿了四只餛飩，看水微微滾了就下進(jìn)去，再取一只大碗，放入蝦皮、紫菜，倒入一勺醬油、一勺醋，點(diǎn)了幾滴香油。這時餛飩也滾起來了，先倒一勺滾湯沖開料，再盛入餛飩，最后切了一棵小香蔥灑進(jìn)去。

張媽用托盤端著碗，還篩了一杯桂花米酒一起送進(jìn)去。

祝顏舒已經(jīng)換好了睡裙，裹著毯子坐在床上，靠著床頭寫日記：某年月日，打麻將輸235塊錢。杏花樓買點(diǎn)心做伴手禮20塊錢。黃包車一塊錢。

張媽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伸頭看，道：“又記賬呢？”

祝顏舒放下日記本和鋼筆，“我這是寫日記呢。”

張媽：“祝家的日記就是賬本?！?/p>

祝顏舒小時候的日記更豐富些。祝老太太讓她學(xué)寫詩，祝老爺子還讓她寫讀書筆記讀后感。不過等她長大后，慢慢的日記本就淪為記賬的了，每日花費(fèi)多少錢都記在上頭，乍一看全是出的沒有進(jìn)賬。

祝顏舒坐在床上，彎腰低頭吃餛飩，看到桂花酒，道：“怎么還有一杯酒??？”

張媽：“這么晚了，你喝了好好睡一覺?！?/p>

祝顏舒吃完四個餛飩，連湯都喝干凈了，最后拿著杯子小口喝甜酒，身心都安泰下來了。

張媽把碗送回去，再把洗漱的熱水瓶提進(jìn)來，道：“太太，洗漱一下就趕緊睡吧。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說?！?/p>

祝顏舒嘆氣，過來洗臉漱口，洗漱之后再坐到梳妝臺前涂面脂卷頭發(fā)。

張媽來去幾回收拾東西，祝顏舒從鏡中看過去，嘆道：“張媽，別干了?！?/p>

張媽直起腰：“這就干完了?！?/p>

祝顏舒放下梳子，過去握著張媽的手一同坐在床上，“沒有您，我可怎么辦啊。”她靠到張媽肩上，像靠著媽媽，一個姐姐。

張媽受寵若驚，又心酸，又心疼，又欣慰。她張著手，抱住祝顏舒輕輕拍拍她的背：“大小姐，你受委屈了?！?/p>

祝顏舒的眼圈頓時就發(fā)酸了。

她直起身，張媽也撒開手，主仆相視，都仿佛看盡了這幾十年的時光，從少女到此時，時光一去不復(fù)返。

祝顏舒早就過了愛掉淚的年紀(jì)，人越年長，眼眶越深，輕易哭不出來，眼淚都干了。

她道：“不委屈。爸當(dāng)年不也是要這樣？他要請人去看戲，請人去吃飯，四處請人。他在家里每頓只喝那么一小盅黃酒，出去哪回不喝得走不動才回來？我不過陪人打牌而已，我還喜歡打牌呢?！?/p>

她鉆進(jìn)被窩，裹著毛毯，笑著說：“我在廖家最難過的是廖太太竟然吃素！哎喲，你是不知道，一桌子就一道菜，就是小蔥拌豆腐！可是難為死我了，真是一口也吃不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