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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顏舒走在樓梯上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曲子，

是個男人在唱俄羅斯的民歌《三套車》。

她在少女時期還在自己家的鋼琴上彈過這首曲子的幾個小節(jié)，不過自從結(jié)婚以后，

她就很少彈了。

現(xiàn)在聽起來，

仿佛是她的少女時代在向她招手。

走近自己家門了，歌聲也隨之消失，

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年輕人的說話聲，

他們熱情的議論著什么。

祝顏舒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知道這是楊玉燕和楊玉蟬在跟施無為學習討論時的聲音，

沒有學校與老師的監(jiān)督，

他們的學習就充斥著大量的無意義的討論。他們會為一個問題爭執(zhí)上好幾天，

甚至會是幾個月，

他們在一起時討論，

離開后還會寫日記寫信。

這也是祝顏舒的青春。

她也曾有這么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

每天清晨起來，

她的腦子就會浮現(xiàn)起最近讀過的書、看過的歌劇，她會在家里招呼新朋友、老朋友們一起玩，大家熱熱鬧鬧的，

做什么都在一起。

那時她有無數(shù)的新主意，

無數(shù)的新想法。她曾想像過自己會成為政府里的一個重機的女官員，也曾以為她會成為一個新式的諷刺作家，開辦一家報社，

或成為一個甄選優(yōu)秀稿件的女編輯。

她還曾想像過自己成為女明星，

一個電影演員，她還曾在鏡子將練習表情，如何哭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