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租戶氣得漲紅了臉:“你不能不講道理!”
女租戶也尖叫:“怎么能突然漲價?這讓我們怎么辦?”
“哎喲,這是鉆到錢眼里去了吧!”
一個女租戶高聲喊:“二姑爺,你還不姓祝呢!這就要做祝家樓的主了?張媽,你也不講話!”
張媽一直在冷眼旁觀,此時抱著兩只手說:“我們姑爺說的哪里不對?這么多年沒漲錢,不是我們祝家待諸位的好處嗎?你們不知道感激,現(xiàn)在漲了反倒要罵我們,早知今日,我該早叫太太漲租子才好!省得慣得你們一個個都不知感恩!”
租戶們一靜,跟著更加要吵鬧。
“真是惡毒?。 ?/p>
“一個下人,一個外人,都要來做祝家的主。我可要跟祝女士講一講,不要引狼入室!”
“一口氣漲上十倍,這是不叫我們活呀!”
有人看到馬天保站在一旁不說話,故意喊他:“馬同學,馬同學,你不說說話嗎?你付得出來嗎?”
馬天保心思靈巧,知道祝家突然漲價必有緣故。他當然是站祝家這一邊的。
他冷冷的說:“我付不出來,也不會罵人家?!?/p>
租戶們被他這么說,臉上都掛不住,就都掉轉(zhuǎn)過來罵他。
“你清高!一個癱子爹一個病歪歪的媽,自己還是一個瘸子,我看你怎么付這錢!就是出去賣苦力都沒人要你!”
“讀一肚子書,還是大學生,天天撿祝家的剩飯吃!”
樓梯上下吵得幾乎要將房頂掀翻。
恰在這時,祝顏舒一身珠光寶氣的,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在代教授的陪伴下出來。
門一響,樓梯上下的人就都閉嘴了。
楊玉燕最小,最適合出來耍賴。
他們在屋里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蘇純鈞一說要漲價,代教授和祝顏舒就明白他是想趕租戶們走。
幾人在屋里也商量好了,楊玉燕一出來就揚聲說:“嫌貴可以走啊,嚷嚷什么?”
一個女租戶氣不過,實在是太意外,太突然。
她頂?shù)溃骸岸〗愀约夜脿斂烧媸且粭l心啊,怎么?已經(jīng)把祝家樓當是是自己的嫁妝了?”
楊玉燕:“我娘姓祝,祝家樓自然是我們姐妹的。橫豎不會是你的,你操的什么閑心?”
另一個男租戶說:“你也不是大的,這事輪不到你們夫妻做主。祝女士,楊太太!你出來說句話?!?/p>
人人都認為祝顏舒是大小姐,臉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說金銀的。
祝顏舒用手帕掩住臉,響亮的抽泣了一聲。
代教授身為紳士,自然不能不發(fā)聲。
他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先生,自來客不欺主。這樓是祝家的,祝家要漲租金,不管是楊二小姐還是蘇先生,總比你有發(fā)言權(quán)?!?/p>
男租戶說:“那也不能他們說漲多少就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