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嘴唇微動,心緒難平,她目光濕潤,微微嘆了口氣:“是啊,我們當(dāng)娘的,女兒就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彼恋粞劢堑臏I花,正色道:“這回的事,都是我家的下人為了推卸責(zé)任才把二小姐扯進來。我心知二小姐不但沒有錯,反而救了我女兒一條命!”她轉(zhuǎn)過頭對楊玉燕說,“好孩子,多虧你提醒了我,我這才找到了線索,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人過去了,快的話,這一次就能把茱麗帶回來了。”
楊玉燕聽了忍不住問:“那……你們會打金小姐嗎?”
她以前沒少挨親爹媽的打,很多都是沒理由的,他們性子上來的給她一腳,吵架吵惱了打她一巴掌。她是親身體會,夫妻感情不好的時候,孩子就是出氣筒。
不過她倒是沒挨過祝顏舒的打。
祝顏舒不舍得打孩子是她人好。
金太太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金太太與金老爺?shù)母星榭隙ㄊ遣惶玫摹?/p>
金小姐私奔這件事,雖然她受了池魚之秧,但罪魁禍?zhǔn)资菍O炤,金小姐可能害了馬家父子,害了孫炤,害了王萬川,害了金家其他的下人,但她沒有害她。
現(xiàn)在她害金小姐被抓回來??杀蛔セ貋碛质鞘裁聪聢瞿??
物感其類。
楊玉燕替金小姐回家以后的下場擔(dān)憂了。
金太太怔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她捂著嘴巴哭,卻沒說金小姐不會挨打。
楊玉燕被祝顏舒抱在懷里,心中酸苦不已。
金太太到底把鐲子給楊玉燕塞在懷里了。
祝顏舒表明立場以后也允許楊玉燕收下,不收,金家無法安心,更糟。
果然收了鐲子以后,金太太就讓人準(zhǔn)備汽車,送祝顏舒一行三人離開。
開車的是另一個年輕的司機。
坐上車以后,祝顏舒光明正大的問:“怎么不是昨天送我們的那個姓馬的司機?”
年輕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他們一眼,悶聲道:“馬貴犯了錯,老爺不叫他開車了。”
下午四點,黑色的福特汽車停在了祝家樓下。
祝顏舒下車時還特意站在車前與走過的幾個鄰居打招呼,仿佛她不是去接被人綁了的女兒,而是去赴宴了。哪怕是楊玉燕下車時都被她教訓(xùn):“抬頭挺胸!你又沒做壞事!”
于是楊玉燕也是一副領(lǐng)獎歸來的模樣,仰首挺胸的進門上樓了。
倒是蘇純鈞要趕緊去財政局,他本來是趁著上午沒事出來溜個號,下午兩點他就該去辦公室入職報道了,這都四點了,可別再把他的職位給丟了。
祝顏舒一聽蘇老師竟然成了政府官員!雖然只是個小科員,那也刮目相看!頓時親熱的替蘇老師叫了輛黃包車,還喊他晚上到家里來吃飯呢。
她笑瞇瞇的送走蘇老師,一轉(zhuǎn)身,虎著臉蹬蹬蹬上樓打孩子去了。
楊玉燕進門以后就迫不及待的跟張媽說她這一路是多么的驚險刺激。然后祝顏舒就回來了,張媽剛喊一聲“太太”就看到太太的臉色不太好,火速躲進廚房,豎起耳朵聽楊二小姐連喊幾聲:“媽?媽?!媽??!媽啊啊啊啊!媽嗚嗚嗚嗚……”
五分鐘以后,楊玉燕掛著兩道眼淚站在廚房外面說:“張媽,嗚嗚,你給我打盆洗臉?biā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