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在一塊,死了哪一個都不缺埋土的人,就這樣吧。唉?!?/p>
生機就在眼前,可因為不能一個人獨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溜走。
唐校長閉眼不看,心里一個勁的罵自己蠢,罵自己傻,罵自己呆。
他這輩子第一次犯傻是當年沒有丟下學校跑掉,還一直干了下來。
第二次犯傻就是這一回了。
真他媽的……不爽快!
唉!
余下的人,就是祝家母女三人,與施無為和代教授了。
蘇純鈞在上班,只能等他回來再告訴他。
祝玉燕自覺可以代替未婚夫站在這里發(fā)言,說:“我們先不要管蘇老師好了,他可以等等再說。”
蘇純鈞要是想跑,早就跑了。她相信他的本事不會比代教授差。他們二人都有留學背景,要去外國比普通人方便一百倍。
他不跑,在離開家以后投身官場。她一直覺得,他一直想要活得跟他的父親不一樣,跟家族里的其他人也不一樣。
他是憋著要活出個樣兒來的。
若是逃走,他還怎么貫徹自己的理想?完成朝父親和家族的臉上呼一大巴掌的心愿呢?
雖然這的巴掌可能是呼在想像中的,但這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終將活成與他們不同的樣子。
所以她覺得這些東西讓不讓蘇純鈞看到都無妨,他也不會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這些救命的寶貝而悲痛欲絕。
祝玉燕說:“姐姐和無為兄是要去英國吧?那這兩張去英國的是不是就是他們的?”
去英國的就是兩張銀行職員的身份證明,但寫名字的地方是空白的,只是“以茲證明此人為匯豐銀行財務(wù)管理屬員”這一行字寫得清清楚楚。
施無為已經(jīng)看過不下一百次了,代教授也對他解釋過,這是銀行在給自己的部員進行撤退時留出的空白席位,但為什么會可以買到手呢?
那當然是因為銀行高層要借此斂財啊。
把真正的船票賣給有錢人。
至于職員?他們可以坐三等艙回去,要是三等艙都沒位子了,那就再等一等,等下一班船就行了。
萬一沒船呢?
哦,那你的家人會獲得豐厚的賠償。要知道在戰(zhàn)亂的國家發(fā)生點意外簡直太正常了。
施無為聽了以后,當然心里不太舒服。
可代教授緊接著告訴他,黃種人在外國現(xiàn)在就是奴隸的身份,跟銀行門口的印度人一樣,人人都知道印度人是英國人帶來的奴仆,印度人是英國人的下人,哪怕是在中國的大街上,你看到一個印度人,你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普通人,而只會以為這是一個奴隸,哪怕他衣著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