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站在高臺之上,視線看向跪著的張向彥,微垂眼眸:“你說得對,這一家沒什么人品問題,柳寬做官盡職,你們所看到的政績都是真的,柳嬌娘也不是什么壞人,他們家更沒有修煉魔功——”
張向彥頓時抬起下巴,梗著脖子質問:“那姜長安殺柳家,難道不是殘殺忠良嗎?不義罪,如何能翻?!”
阿染聞言,冷笑,滿臉嘲諷,將手上的包袱重重扔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
“——他們家這些都沒問題,就只有一個問題,他們家不姓柳,姓玉!”
翻案三
柳寬,原名玉寬。
柳嬌娘,名玉嬌娘。
玉這個性很獨特,但也并非罕見,可是,能讓姜阿染在這里特意提出,那便只會指向一家——廂族,玉家。
眾人大驚。
張向彥拔高聲音:“你胡說!”
阿染冷冷一笑,指著地上證據(jù),“我究竟有沒有胡說,你大可自己看。”
沐人九將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眼神也從困惑,變成了恍然大悟,阿染帶來三樣東西:廂族玉家的族譜,玉釗牌位、玉寬牌位。
“此乃玉家族譜,可以看到玉寬此人名姓,上面并無詳細記載,但位列同輩之中靠前位置,可見其在玉家地位?!卑⑷局钢遄V上一個名字說道。
有官員下意識湊上前仔細看,上司冷冷睨他一眼。
那官員立刻縮回脖子,嘀咕一句:“還真有玉寬的名字,不過,也說明不了什么……”同字而已。
阿染又指向第二樣東西:“這是玉寬的牌位,上面只記錄著卒時年歲,但對得上柳寬年紀?!?/p>
至于她究竟是怎么深入玉家,又怎么拿走人家的族譜和牌位,便無需解釋。
“同了一個字,又在同歲逝世,就能判定是同一個人?”張向彥呵斥,“滑天下之大稽!”
天下那么大,別說同歲死的,就算是同名同姓,也能數(shù)出不少,就這樣判定是同一人,張向彥覺得姜家人真是想翻案都魔障了!
他哪怕蒼老,卻依舊筆挺挺站著,今日有他在這里,即便姜阿染和太子想顛倒黑白,也絕無可能。
他相信,這世道是有公道的,有給姜家的公道,就有給柳家的。
阿染聞言,無視他的質問,神情不變,只是抽走第三樣東西——玉寬之父玉釗的牌位。
她將東西丟給張向彥,眼神無盡冰冷:“你和柳寬熟,那你來認一認,這上面的字跡,是誰的!”
最后三個字,陡然間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