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明昭十一年后,柳寬在涼州壩決堤一事上立了功,他想要調(diào)他回京都。
柳寬拒絕了他,他想,這人鎮(zhèn)守苦寒涼州,不肯回京,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啊。
還有這張……
“哈哈哈哈哈!”張向彥突然大笑,又笑又哭,不斷磕頭,“為官數(shù)十載,到頭來,我才是對不起大雁,我才是不忠不仁不義之輩!”
他涕泗橫流,捶打自己的胸口,揚天哭嚎:“玉寬!你害我好苦!”
下一刻,這個七旬老人迸發(fā)出一股驚人的力量,朝著高臺之角,狠狠沖撞過去。
“砰!”
巨響使得周圍一靜。
“大將軍……吾來謝罪……”張向彥滿臉血,身體軟軟癱下去,沒了呼吸。
攙扶他來的人淚流滿臉,卻不敢上前去收尸,什么叫晚節(jié)不保?這便是。
自此以后,他是史書記載的罪人。
姜阿染沒說錯,他們所有為柳寬說過好話的人,都將被世人痛罵,唾棄!
即便死了,也無顏面見祖宗。
柳寬不管是什么問題,都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他們都可以說是被蒙蔽。
可他是細作?。?/p>
所有人為他說話之人,都成了不忠不義之輩。
蕭遂皺眉,抬手揮了揮。
大內(nèi)的人立刻將尸體抬下去,沒給任何體面,幾十年相處,其他人沒察覺不對,張向彥作為吏部尚書,統(tǒng)管官員調(diào)度,也沒察覺“柳寬”問題,已是失察。
這么多年,他定了姜長安不義罪,還要積極為柳家正名,糊涂至極!
阿染盯著那攤血,久久沒有說話。
她沒覺得愧疚,也不覺得解氣,反而格外平靜,張向彥不是壞人,甚至還算是一個好官,有自己的堅持,但是,他糊涂。
將一個賊人當(dāng)成知己,釀成大錯。
她又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管永志、蔣毅,還是玉寬、玉嬌娘,他們都有錯,可是,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這么做。
玉寬是大雁罪人,卻是廂族忠臣。
人,真是奇怪的存在。
蕭和青察覺她的走神,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腕,阿染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