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里得知入江生病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事了。
這兩天在學(xué)校都沒見著人,他躲她已是常態(tài),刊里本來沒放在心上,是偶然在走廊無意間聽見其他班的學(xué)生聊天才知道入江生病這件事。
當(dāng)時她的第一反應(yīng):難道是因為那天在教師辦公室的調(diào)戲給嚇出病了?
這個念頭剛一蹦出有些荒謬,覺得不至于吧,但腦海里又立馬浮現(xiàn)他緊張時那副冷汗涔涔、面色慘白的虛弱模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莫名的內(nèi)疚感油然而生,于是拎著大包小包的慰問品來到他家門口。
入江家她還算熟悉,小時候沒少來串門,總能聽著入江媽媽跟姐姐講他的糗事,比如忘帶鑰匙又遇到家里人不在而被鎖在家門口一夜什么的,這事還不止發(fā)生過一次,久而久之變成了茶余飯后的話題。
門鈴按了好幾次都未應(yīng),興許是病得神志不清沒聽到完全沒聽見門鈴聲,又或許意識還在,可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根本沒法下床走路,更別說是來開門了。
胡思亂想一通,刊里越感到心虛。
印象中忘帶鑰匙事件的后續(xù)是她們在門口旁邊的盆景底下放一把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憑著記憶掀開盆景,果不其然藏了一把鑰匙。沒想到都過了多少年,這習(xí)慣依舊沒變。
慰問品放在了玄關(guān)處,輕車熟路找到拖鞋穿上,踏入客廳。
幾年沒來,入江家的布置倒是沒什么變化。
她直奔二樓他的房間。
房門打開,黑壓壓一片,窗簾都被拉上遮得嚴(yán)實,只有門口照進(jìn)的微弱光線才能勉強(qiáng)看清里面的情形。
被子下蓋著的一團(tuán)隆起,走近一瞧,露出一張燒紅的臉,萬幸這個病人沒有燒壞腦子把自己悶死。
刊里用手背摸了摸他額頭,滾燙得厲害。
她抓著被子一把掀開。
窩在熱氣團(tuán)里許久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冷不防與冷空氣接觸,入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眼皮掙扎著斗爭,迷迷糊糊醒來,超絕近視的雙眼用力瞇了瞇,對焦了好半會才隱約看出個輪廓。
“誰……咳咳咳!”
嗓子燒啞得厲害,開口一個音才出來,喉嚨堆起的癢意瞬間涌上,令他止不住狂咳。
刊里二話不說去浴室弄濕了條毛巾拿過來。
照顧人的經(jīng)驗她還是有的,以前藍(lán)波跟一平總愛亂吃東西(一平是被受牽連的那個)生出各種大小毛病,她從奈奈還有碧洋琪那里學(xué)到了不少。
入江還以為是自己病出了幻覺,直到上衣被掀起,柔若無骨的小手觸摸到肌膚時大腦頓時清醒不少。認(rèn)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敢這么大膽地對自己上下其手。
“刊里?!”
幾乎是條件性地想避開她的觸碰,奈何現(xiàn)在過于虛弱,身體才剛撐起,就又被病毒擊敗,輕飄飄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