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禮的臉色不悅。
“就在此地,安營扎寨?!?/p>
謝翊和的狹眸暗沉,不動聲色收回了視線,扭頭下達了吩咐,便和幾位官員朝前先行一步。
賑災(zāi)的這三百多號人累的不行,可沒有到放松的時候,領(lǐng)命之后,就如螞蟻般四散,占據(jù)了流螢谷,取起家伙,忙活起了搭建臨時營帳。
“呦,這不是蘇老板嗎,怎的看起來有些狼狽啊,那薄荷腦油沒用上?”
江淮安就等著現(xiàn)下呢,在蘇硯禮路過之際,欠揍地說。
蘇硯禮腳步頓停。
他的額角被曬的發(fā)紅,滲出了細(xì)密的薄汗,眼皮子發(fā)沉,看向了石爐前的一行人,最終落在了姜遇棠的面容上,只覺得她也在進行無聲的諷刺。
蘇硯禮心頭充滿了惱怒。
“我還以為江大人就這樣跟著走了,此生再難以和你見面呢?!?/p>
他動了動干涸的唇瓣,伶俐還擊,隨即,又對姜遇棠陰陽怪氣道。
“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有人幫忙就是好啊,蠢貨都能夠借光,洋洋得意了?!?/p>
云淺淺就站在蘇硯禮的旁邊,和他并肩而行。
她的發(fā)絲微微凌亂,稍有狼狽,面容卻依舊傲然,勉強維持住了人淡如菊的氣韻。
姜遇棠抬目,微笑望去。
“蘇老板羨慕直說。”
蘇硯禮呵呵了,這是借功自傲?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像她這么無恥的。
反擊的話語剛來到唇齒,對面瓦罐湯后的流云,糾正的聲線先行傳來。
“本官并沒有出力,是姜太醫(yī),帶我們來了流螢谷?!?/p>
蘇硯禮聽到這話,怔在了原地,看著姜遇棠,啞巴了一下。
他看過地形圖,線路交織復(fù)雜,上頭并沒有標(biāo)注有什么捷徑。
姜遇棠這蠢貨居然有這腦子……
“那姜太醫(yī)你還真的是自私自利啊!明知道有近路,居然自個兒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喊一下我們?知道什么叫做團結(jié)嗎?”
云小姐白吃那么多苦了。
蘇硯禮對著姜遇棠怒氣沖沖吼道。
這一聲,讓在場中人都愣了一下,不少太醫(yī)和將士們都偷看了過來,目光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