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紅轉(zhuǎn)過頭朝院子里看過來,蕭良差點將嘴里叼著的煙嚇掉。
“張……斐麗下午趕著去縣里上庭,她,她讓我將臥室被褥鋪好,再簡單打掃一下就走!”何紅有些驚慌的跳下床,走到廊前,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
“啊,今天十一月七號了?”
蕭良這些天叫徐立桓拉著跑各地市場看渠道建設(shè)情況,在外面連軸轉(zhuǎn)了八九天才回東洲歇一口氣。
他每天在外奔波,昏天黑地的,時間就很容易錯亂。
他還以為明天才是張斐麗跟周斌上庭的日子,沒想到是自己將日子給記混了,上午竟然還吩咐張斐麗要抽時間將這邊收拾好。
周斌沒有松口同意協(xié)議離婚,就只能起訴離婚,之前法庭已經(jīng)調(diào)解過一次,今天是正式開庭審理——蕭良心想張斐麗她內(nèi)心肯定是非常忐忑不安的。
蕭良上午吩咐張斐麗工作時,也沒有注意張斐麗有沒有怨意,都想輕輕的抽自己一巴掌,當(dāng)老板真是沒有人性啊。
“嗯,今天是十一月七號,”何紅說道,“要不我將這些都放這里,等張斐麗回來再收拾?”
看著何紅清減許多但恢復(fù)往日明艷的臉蛋,不再像以前那般憔悴,蕭良將煙灰彈落一截,說道:“哦,你繼續(xù)做,不用等張斐麗了,我就是過來看兩眼。”
蕭良心想他再沒有人性,不管今天開庭有沒有結(jié)果,也不可能讓張斐麗從獅山回來后再幫他收拾房間啊,就讓何紅繼續(xù)干活。
肖裕軍案也于半個月前正式開庭審理,肖裕軍比想象中要判得重,一審數(shù)罪并罰判以八年有期刑期;有三名從犯被判一到三年刑期不等;在多方因素的共同促成下,朱金奇判二緩三。
林學(xué)同的死,看守所存在嚴(yán)重失責(zé),除了賠償喪葬費以及林羲的扶養(yǎng)費外,也直接影響到對何紅的判刑;何紅最終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期兩年執(zhí)行。
緩期實際上算監(jiān)外執(zhí)行,何紅需要接受云社鎮(zhèn)派出所的監(jiān)管、矯正,不得隨便變更居住地。
又由于林家叔伯鬧得不可開交,不允許何紅再住進(jìn)林學(xué)同留下來的老宅子,何紅就帶著女兒林羲還有她媽在鎮(zhèn)上租了房子住下,平時也主要是在菜市場幫她媽打理菜攤。
蕭良抽完一根煙,轉(zhuǎn)身要走,跟急沖沖跑過來的張斐麗撞了一個滿懷。
“不是下午開庭嗎,現(xiàn)在就審判完了?”蕭良扶住張斐麗差點摔倒的身子,疑惑的問道,看了看手表才四點鐘不到。
“在正式開庭前,法院又做了一次調(diào)解,周斌這次同意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然后就去民政局直接領(lǐng)了離婚證回來,沒有在法院耽擱多長時間?!睆堨雏愋幕呕诺恼f道,眼睛往院子里看去。
她今天下午實在是忙不過來,才讓何紅幫她收拾這邊。
她從獅山趕回到公司,聽說蕭良到老街晃蕩來了,就怕蕭良有可能跟何紅撞上——不管她平時怎么照顧何紅,直接讓何紅幫著打理蕭良住的地方,總歸覺得不大合適。
沒想到急沖沖跑過來,還差點被蕭良撞倒。
“你也辛苦了,這邊讓何紅收拾吧——我再沒人性,也不能這么壓榨你不是?”蕭良見張斐麗眼睛往院子里探望,一邊往外走,一邊岔開話題問張斐麗,“周斌他沒有為難你?”
“我爸還有吳所長陪我去獅山的。他也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可能挽回了,就算他不同意,也無非是多走一道法律程序罷了,”張斐麗心慌慌的說道,“找何紅她幫忙,我下午是真忙不過來……”
“嗯嗯,公司是要再多招聘一些員工了,行政這一塊也要添些人手?!笔捔疾黹_這個話題,不想張斐麗還要為這種小事情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