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鳴終于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系帶,拽過黝黑的帶子邊系邊徐徐道:“若是平日的小打小鬧燒個墻角也就罷了,主子都已經(jīng)吩咐了,看在苗娘的面子上對你寬容些,我等做屬下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你去了。但這次,可真是讓我好生為難啊。況且你逃了也就罷了,偏偏還又被抓了,瞧瞧,瞧瞧?!?/p>
柯鳴也沒想讓這人回他,甚至也沒想過把堵著他嘴的破布扯出來,就這么一直晃悠悠地自言自語:“你也知道苗娘為什么被關在這里不是嗎?咱們打個商量吧。我這次放了你,還是和往常一樣任你自由進出,你只要能把苗裕騙來,我就做主讓你帶走苗娘。這交易如何?”
紀行云還是一聲不吭,垂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
柯鳴站起身來,鉗著他的下巴拽出來了他嘴里的東西,就這這個姿勢脅迫著他與自己對視:“商量不通嗎?主子還要留著你的狗命,殺你暫時是不行,但是我可以給自己討點甜頭啊。你說我用你的命要挾苗娘,她會不會從了我?我倒是從沒嘗過……”
“住嘴!”紀行云怒喝一聲,雙拳握緊徒勞掙扎了幾下,最后也就只能死死的瞪著柯鳴。
柯鳴鉗制著紀行云的下巴,力氣大到了要將他的下巴捏碎,紀行云卻依舊一聲不吭地對他對峙著。
仿佛手上用力到死的人不是他,柯鳴笑著道:“再給你次機會,是答應呢?還是要讓我請你看看我與苗娘的床戲?”
紀行云一字一頓地答:“你!敢!”
柯鳴直接氣笑了,松開他的下巴扇了扇紀行云的臉道:“算了,選什么呢?我也許久沒嘗過女人了。來人,把苗娘給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奔o行云閉緊了眸子,認命一般地開口了。
柯鳴停下了叫人的姿態(tài),施施然地圍著紀行云看了會道:“那你就是答應了?”
紀行云抿了抿唇,又用牙咬緊了,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柯鳴滿意了,他走到桌子邊,摸著那幾瓶助燃油道:“我就當你答應了。七日為限,七日內你沒有給我答復,我就卸苗娘一塊送給你。就先從右眼珠開始吧,反正她也沒有用了?!?/p>
紀行云猛地睜開眼怒瞪柯鳴。
柯鳴當然是看出來了紀行云的意思,若真是讓他把苗娘帶走了,柯鳴就算是一萬個腦袋估計都不夠西乾清砍的。
柯鳴與他對視,笑了笑:“別試圖作死。我說讓你進出自由,那你就能進出自由。我不準你走出西山別苑,那就算是你身上的一個蚊子,也別想離開。懂我意思嗎?”
說完,他揚聲道:“來人,給這人松綁,扔下山去?!?/p>
門外接著便有幾個人走了進來,斬斷麻繩后拖著他往山下走去了。
西乾月和蒼南,也就是混在這些人進來的時候從房頂離開的。他們今夜得到的消息太多了,讓人一時找不到頭緒該從何處開始理順。
西乾月帶著蒼南原路返回了,二人一直沉默到了下山。
西乾月踩著蒼南的影子悶頭走,直到眼見著她快要撞到正前方的一棵樹上了,蒼南急忙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喂,想事情回去再想,你先好好走路不成嗎?”
西乾月回頭看了他一眼,悶不做聲地點了點頭。
蒼南看她這樣也有些郁悶,見周圍的山路已經(jīng)開始變得熟悉了,他直接上前兩步將西乾月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腳下輕功一動,就飛速往山下去了。
……
“統(tǒng)領,人已經(jīng)丟下山了,你怎么還在這?”
柯鳴還是那副樣子,坐在那張椅子上盯著桌子上的東西,他抬頭看了眼來人,有氣無力地招呼道:“老于啊,火滅完了?”
于常海點頭道:“差不多了收尾了,不回去睡覺嗎?”
柯鳴輕聲開口道:“派人給主子去信吧,有人潛入西山別苑了。”
于常海震驚:“縱火的不是紀行云那小子嗎?”
柯鳴指著桌子上的火折子和助燃油,抱著自己的腦袋幽幽道:“他沒那個能耐,這些東西也根本不夠。完了,別苑燒了,人潛進來還沒發(fā)現(xiàn),等著主子回來收拾咱倆吧。完了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