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
秦香蓮還不明白自己無形之中承諾下了些什么,何氏就帶著人回來了,觀中有不少通曉醫(yī)理的道長,其中卻只有兩位醫(yī)術算是了得。
有一位已被秦儉家請去,說是秦儉老夫婦在家打起來了,見了點血。
另一位就是張征了,何氏上門來請他,說孩子燒糊涂了,那樣小的孩子生病是極兇險的,張征二話不說提著藥箱跟著過來。
外男深夜登門,秦香蓮遠遠的回避了,住得不太遠的秦老頭一家,聽見了陳年麥大聲問發(fā)生什么的動靜,齊嬸子不放心,連忙穿上衣服趕過來。
秦香蓮接待了她:“嬸子,這么晚怎么過來了?”
齊嬸子還未說話就先嘆口氣:“你們家這么晚,燈火通明的,我來瞧瞧?!?/p>
秦香蓮解釋了一通,齊嬸子點點頭,問起別的:“那陳大郎寄回家的信,有沒有說自己身體不適?”
齊嬸子沒告訴秦香蓮她克夫的事情,秦香蓮不明所以,搖了搖頭:“只說要專心考學。”
齊嬸子瞅著秦香蓮,沒敢把那話說出口:“陳大郎的生辰八字你可有?”
她老早就想問這個了,一直沒有合適的時候,不是怕這個老頭老太偷聽去了就是怕那個小伙子小娘子偷聽去了。今日陳家忙亂,外頭夜色又重,想來想去,都很合適。
秦香蓮回憶了下:“他比我大兩歲,大中祥符五年,也是八月十六生的,時辰倒不是那樣清楚,婚書上都是估摸著寫的,阿姑說是晨時?!?/p>
等張征看完診出來,齊嬸子擺擺手:“大晚上的,你們先煎藥去,我替你們送送觀主。”
兩人眼明心亮,均不必提燈籠。
齊嬸子就把陳世美的八字告訴了張征,誰曉得張征一聽,險些跌到溝里去:“大中祥符五年八月十六辰時?”
這也是克妻的八字。
不止克妻,還三心二意不專一,喜新厭舊易出墻。這樣的兩對八字湊在一起,稱得上是天注定的孽緣,竟然是能夠相配的。
果然那大道觀的道士絕不是吃干飯的酒囊飯袋,興許秦員外也是將所有待選的八字都與秦氏合過一回,其中只有陳世美最為相配……也最為耐克。
齊嬸子一把撈住張征的胳膊,使大力氣把人拉住:“陳家大郎的八字咋了?都能把你這個觀主嚇溝里去?!?/p>
張征站穩(wěn)腳跟:“沒事,出神而已,兩人八字比和,不用過于擔憂。送到這兒這就行了,嬸子慢走。”
張征抱拳行了個禮,齊嬸子聽不懂什么是八字比和,但她懂什么叫不用擔憂,于是本著對無尤觀的信任,也對秦香蓮放了心,就是不放心眼前這個走平路跌跤的道長:“真不要我送?”
張征:“……不用?!?/p>
張征不要齊嬸子送,齊嬸子也不為難,只是送到這兒,剛好離秦儉家不遠,聽公公秦老頭說秦儉老夫妻打起來了,現(xiàn)在看燈還是亮的,齊嬸子來都來了,腳一轉就去湊這個熱鬧。
秦香蓮也是吃她的奶長大的,欺負香蓮也不問問她這個嬸子,齊嬸子白日里是去田地里捕蝗不曉得這件事,否則她白日里也要替香蓮出頭的。
齊嬸子大步走過去,只見秦家那個寶貝蛋子和他爹一起跪在庭院中間,原來他們家請來擅醫(yī)的道長是秦棒槌啊,那個最是守正不阿的出家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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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