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傳來,傅淮禮微微抬起了身子半倚在沙發(fā)上,一條腿微屈,手腕搭在膝上:
“那你脫吧。”
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他的視線陡然落在那方白色小草莓毛巾上,嘴角暗暗勾起弧度:
“你的?”
梨初頭也不抬:
“擦桌子的?!?/p>
傅淮禮:“……”
大概沉默了幾秒,低低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
“謝謝你照顧我?!?/p>
這突如其來的禮貌,倒是讓梨初怪不適應的。
這稀罕的程度就像,眼鏡蛇突然唆著身子過來,你以為它要咬你了,結(jié)果尾巴揚起來,卷著一朵粉色的小花給你戴頭上了。
眼鏡蛇又發(fā)話了:
“作為回報,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霸總先生您真是客氣了。
我只想要您離我遠點。
梨初腹誹著,繼續(xù)低頭默默替他擦著胸口:
“敢情我擦的是個阿拉丁神燈,擦一下還能送個愿望?!?/p>
明明是個冷到要命的爛梗,傅淮禮卻忽然就笑出了聲。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胸腔微微震顫帶動著梨初的手,她也像是被感染了一下,沒忍住也笑出了來。
眉眼一彎,淺淺的臥蠶里仿佛都有了光。
就好像,今晚原本發(fā)生了很多糟糕的事情,霎時間也變得沒有那么糟了。
溫熱的呼吸忽然湊近了幾分,傅淮禮像是回憶到什么一樣:
“說起愿望,好像有人今晚是許過愿,許的是什么來著——”
“哦,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