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深灰軍服,扣子一絲不亂,袖口微卷,眼神依舊淡然如常,仿佛這不是深夜,也不是什么意外,只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對話。
“怎么了?”他問。
她咬著唇重復(fù),聲音怯怯的:“屋里有蛇……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叫的。我不敢回去?!?/p>
他低頭看她,臉上沒什么情緒,卻望著她哭紅的臉頰,眉心微動。
唇色嫣紅,被咬得有些發(fā)腫,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水珠,像是梨花帶雨一般,怯生生的模樣,叫人憐惜。
穿得更是單薄,夜間不過一層輕綢的睡袍,連最里面的貼身衣物都來不及套。
跑出來時,雨點斜落,打濕了她的衣角與鬢邊,濕潤的發(fā)絲黏在脖頸上,綢緞也被水汽打得貼在肌膚上,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形襯得一覽無遺,胸前兩點嫩紅清清楚楚地頂著薄綢。
片刻,他移開目光淡淡道:“我叫人來處理?!?/p>
她整個人很軟,像細雪融進胸膛,肩頭單薄,胸口卻緊緊貼在他胸前,柔軟有力,呼吸間隨著她的驚慌一起起伏。
“可是……”她猶豫了一下,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我不敢睡了?!?/p>
她眼睛紅紅的,仰頭望著他,嗓音軟得幾乎融進雨聲里,“我能……睡旁邊那個房間嗎?就今晚,好不好?”
白聿承沒有立刻回應(yīng)。
他低頭看她,目光淡淡地落在她仰著的脖頸上。
忽然輕笑了一聲,嗓音低低的,像壓在胸腔里:“行啊。”
將她領(lǐng)進了旁邊那間房,他走到門前熟捻地推開了房門,語氣輕淡:“進來?!?/p>
云窈心里一松,連忙跟上??蓜傄蛔哌M房間,便覺得哪兒有些不對。
這房間布置得極為簡練,墻上一排軍刀與地圖,書桌整整齊齊,一角掛著軍裝,連空氣中都帶著淡淡的沉香煙火氣,男人味極重。
她一怔,轉(zhuǎn)頭看他。
“這……這好像是……”
“我房間?!彼嫠f完。
她愣在原地,臉一下子燒了個通紅:“對、對不起……”
“住著吧?!彼驍嗨?/p>
“我今晚不睡這里?!?/p>
他說著,將床頭的枕頭取下,隨手丟給她。
云窈慌亂接住,抱在懷里,指尖還微微顫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貼身的睡衣,那本就薄軟的布料被雨打濕后幾乎貼在身上,一動就滑。
“那……我現(xiàn)在,要睡哪兒?”她小聲問。